第170章 希雅传说任务:师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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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左钰、荧与派蒙穿行于大巴扎交错的巷道,空气中浮动着肉桂、豆蔻与烤兽肉的复合香气,浓郁得仿佛能用手抓住。派蒙的飞行轨迹因一个“兽米香香”摊位的焦香而明显偏移,她的小翅膀扑棱着,差点撞上荧的肩头,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渴望:“你闻!是加了沙枣蜜的烤肉!荧,左钰,咱们的原计划里没有这个,但现在必须得有!”摊贩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正用一块沾满油星的布巾擦拭着锃亮的铜盘,他身后的炭火噼啪迸溅,火星映得派蒙的瞳孔亮晶晶的,仿佛盛下了两簇小小的篝火。
周围的景致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彩绘的陶罐在货摊上堆成一座座小山,商贩们用半生不熟的须弥语和流利的丘丘语混杂着吆喝,声音在喧闹的集市里起起伏伏。一位蒙着靛蓝色面纱的妇人正在挑选染料,她头顶的金箔饰品在穿过棚顶缝隙的阳光下碎成一片片细小的光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远处,有街头艺人弹奏着乌德琴,调子轻快,却不知为何,总透着一股沙砾般的苍凉,像是从遥远的、被遗忘的沙漠深处吹来的风。
就在这时,一抹如火焰般跳动的红色闯入了他们的视野。迪希雅那标志性的红色披帛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正与迪娜泽黛并肩站在一个地毯摊前。迪娜泽黛的指尖轻轻划过一张羊绒地毯上繁复的纹路,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轻柔得像羽毛:“父亲总说你把我们家当成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可我看到母亲前几天还在偷偷给你缝新的靠垫,说是怕你睡不惯硬板床。”
迪希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古铜色的脸颊上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连耳尖都有些发烫。“呼玛伊家的葡萄酿实在是太好喝了,老爷又总是不停地往我碗里夹羊排,盛情难却嘛。”
派蒙像一颗白色的小炮弹,突然窜到两人面前,身体悬浮的高度恰好与迪娜泽黛平视,她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欸?迪希雅,你不是回沙漠了吗?难道说,你这个贴身保镖的工作又续上啦?”
迪希雅伸出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派蒙的脑门。“佣兵只认摩拉,小家伙。呼玛伊家这次给的报酬,足够让我们‘炽光猎兽’全员都换上崭新的武器,我当然得留下来,好好盯着这笔买卖的工期。”
迪娜泽黛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去,她那原本抚摸着地毯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绞起了自己披肩上的流苏。她的目光落在迪希雅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上次你说,要带我去看阿如村的日落。再上次,你说要教我怎么用弯刀……”她忽然伸出手,轻轻抓住了迪希雅结实的手腕,那里的肌肉瞬间绷紧了。“可是迪希雅,这次你从进家门开始,你的手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摸着腰间的刀鞘。昨天夜里,我还看到你一个人站在露台上,看着沙漠的方向,站了很久很久。”
迪希雅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处一根旗杆上悬挂的、属于某个镀金旅团的徽章旗幡,眼神复杂。
“朋友之间,不应该有秘密。”迪娜泽黛的声音很轻,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如果……是‘阿赫马尔之须’又惹出了什么麻烦,你得告诉我。”
迪希雅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小姐,佣兵的世界……”
“你的世界,也是我的世界。”迪娜泽黛打断了她,语气不容置疑。
左钰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此时才缓步上前,他的目光平和地落在迪希雅那只始终紧握着刀柄的手上,缓缓开口:“兵器是意志的延伸。当手在无意识中紧握它时,说明意志本身,正在经历一场无人知晓的战斗。”
他的话语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迪希雅故作轻松的伪装。迪希雅猛地转头看向左钰,眼中充满了惊讶。荧也走上前,轻声说道:“迪希雅,让我们帮你吧。就像以前一样。”
迪希雅看着众人关切的眼神,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她带着他们躲进了巴扎深处一棵巨大的无花果树的树荫下,这里暂时隔绝了集市的喧嚣。她拔出随身的匕首,在松软的沙土地上划出了两个同心圆。内圈,她用力地刻下了“炽光猎兽”四个字。
“我们团,算上我,一共只有二十三个人。”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哈伦擅长追踪,能从被踩过一百次的沙地上分辨出最新的脚印。希沙姆那个书呆子,能仿造提瓦特任何一个商会的印章。我们大家,都是被那些所谓的正规佣兵团排挤出来的‘刺头’,但我们有个规矩,谁也绝不会偷走同伴水囊里的最后一滴水。”
她的匕首尖,又移向了外圈,在那里缀满了许多歪歪扭扭、看起来就充满了暴戾之气的名字。“这些,是‘神王之遗’。”她戳向其中一个最狰狞的符号,“一群打着赤王信徒旗号的残部组建起来的暴力集团。他们的规矩是,每一个新人入册,都必须完成一次血腥的劫掠。他们的档案里,记着每一个成员犯下的血债,就像一条条看不见的锁链,把所有人都死死地捆在一起,谁也别想干净地离开。”
左钰静静地听着,心中了然。他轻声说道:“这样的组织,维系关系的不是忠诚,而是共同的罪孽。最初犯下的罪行越是不可饶恕,脱离的代价就越大。那不是一个团队,而是一个用成员的负罪感和恐惧建造起来的、从内部上锁的牢笼。”
迪希雅的眼中闪过一丝赞同,她深吸一口气,匕首尖在沙土上用力划过,刻下了“阿赫马尔之须”这几个字,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土地划穿。“库塞拉,我父亲,现在是这个团的团长。”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压抑的痛苦,“就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有记录的商队遇袭报告,多达一百七十二起。那些被杀害的人,尸体都被摆成了赤王祭祀的古老姿势,而他们劫掠的财物里,唯独缺少了教令院出产的罐装知识。”
她猛地将手中的匕首狠狠插进了身旁的无花果树干里,木屑四溅。“上个星期,阿如村的一个老猎人在绿洲边缘发现了一具被啃食了一半的尸体,那人的肋骨上,清清楚楚地刻着‘神王之遗’的徽记。他们……他们连自己人都杀!”
她的脑海中,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面在疯狂交织。幼年的她,躲在一个巨大的酒桶后面,偷偷看着父亲库塞拉把刚刚从商队那里“拿”来的新鲜面包,分给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浪儿,而他自己,则啃着干硬到能硌掉牙的馕饼。另一个画面,是成年的她,站在一个被血洗的废弃商队营地里,一脚踢开了一个沾满血污的玩具娃娃,靴子的底粘上了一片温热而粘稠的液体。
“我十六岁生日那天,”迪希雅的声音变得干涩沙哑,像被最粗粝的砂纸磨过,“他喝醉了,把‘神王之遗’那本沾满了血腥味的劫掠账本,当成了桌布铺在桌子上。”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怪异的笑容,那笑声听起来比哭声还要悲伤,“那本账本里,清清楚楚地记着他们如何把抓住的沙盗的孩子,卖作奴隶换取摩拉。而当时,他正给我讲着‘勇者斗恶龙,救出被囚禁的公主’的故事,手里还挥舞着一把可笑的木头玩具剑。”
“我把那把剑抢了过来,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折断了。”她看着自己的手,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木剑断裂时的触感,“我告诉他:‘你才是故事里那条最丑恶的恶龙。’”
她记得,库塞拉当时愣了很久,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被摩挲得非常光滑的石板,上面刻着一些残缺不全的赤王铭文。很久以后,迪希雅才知道,那是“神王之遗”总部的通行证。
从大巴扎到喀万驿的道路,如今已是另一番景象。曾经那片需要顶着烈日与风沙艰难跋涉的荒芜之地,如今被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意所覆盖。这是左钰上次离开前留下的“神迹”,以阿如村为中心,方圆百里的沙漠被他用匪夷所思的力量转化成了肥沃的绿洲。哪怕是最顽固的赤王信徒,在享用着清澈的溪水和凉爽的林荫时,也不得不承认,新的环境远比过去更适合生存。他们路过一片新生的湖泊,看到几个孩子在岸边的草地上嬉戏,不远处,一个商队正在悠然地卸货,驼兽悠闲地啃食着鲜嫩的青草,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种对水源的急切与焦虑。
喀万驿的佣兵酒馆里,炽光猎兽的成员哈伦正把一整只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腿,“砰”的一声拍在木桌上,飞溅的油脂差点弄脏了希沙姆摊开的账本。“迪希雅!你可算回来了!”哈伦扬起他那张带着刀疤的脸,牙齿咬着羊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你那个老爹最近可威风了!他带人把‘黄沙之牙’整个团都给灭了,听说连他们团长的胡子,都被他编进了自己的鞭子里当装饰!”
希沙姆推了推自己那副歪斜的眼镜,他的账本上用红墨水圈出了一个个密集的袭击地点,那些红圈在地图上蔓延开来,像沙漠里有毒的藤蔓。“头儿,情况不对劲。”他指着地图说道。
酒馆的墙壁上钉满了各种生锈的武器,其中一柄断剑上,还缠着一条早已褪色的红绸,那是迪希雅第一次成功带队执行任务时留下的战利品。角落里堆着半人高的水袋,每一个上面都用炭笔写着团员们的绰号,潦草而又充满了某种粗犷的温情。
一个名叫哈拉夫的佣兵踹开酒馆的后门,他的靴底还沾着新鲜的沙砾,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头儿!我去看了‘岩羊商队’被劫的现场,他们那批货,驮的全是送往‘神王之遗’总部的密信!现在信全没了,尸体却被刻意留在了原地,还留下了徽记!”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被烧焦的羊皮纸,上面依稀能辨认出“肃清异己”这几个字。
迪希雅猛地伸手按住桌面,眼神锐利如鹰:“库塞拉在清洗内部?这不可能。他以前连总部的传令兵都不敢得罪,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左钰看着那张画满了红圈的地图,沉吟道:“袭击的目标,大多是‘神王之遗’的附属或边缘团体,而非那些富裕的商队。现场刻意留下徽记,更像是一种宣告和恐吓,而非为了嫁祸。再加上这些所谓的‘密信’……这一切看起来,确实不像为了劫掠财物,而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目标明确的权力清洗。”
荧也补充道:“他在清除那些不听话或者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同时用这种血腥的方式,来震慑其他的附属团体,让他们不敢有二心。”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迪希雅百思不得其解,“他图什么?”
就在这时,希沙姆突然把账本往迪希雅面前一摔,气呼呼地抱怨道:“头儿!你走了以后,副团长不是招了三个新人吗?结果那三个小子,就因为看了你以前训练时留下的刀法痕迹,第二天就吓得卷着我们预支的伙食费跑了!一个都没留住!”
哈伦把啃干净的羊骨头狠狠砸向希沙姆:“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吝啬鬼,让新人去地窖里搬那些都快发霉的酒!换我我也跑!”
“你懂什么!那是陈酿!陈酿!”
看着眼前两个为了这点小事互揪衣领的得力手下,迪希雅那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无奈而又温暖的笑容。“当初我把你们俩从奴隶贩子的笼子里救出来的时候,你们也这么能打。”她轻声说道。
争吵声戛然而止。哈伦和希沙姆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
左钰的目光,落在了迪希雅腰间挂着的那串已经被磨损得有些发亮的铜铃上。那串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而又沉闷的声响。他注意到,每一个小小的铃铛上,都刻着一个潦草的名字。
迪希雅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她伸手轻轻抚过那些铃铛,眼神变得无比温柔。“这是我们炽光猎兽的信物。”她解释道,“我们团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我从各种见不得光的地方救出来的。每救一个人,我就在这里刻上他的名字。这是我们脱离过去,重获新生的证明。”
左钰点了点头,声音温和却充满了力量:“所以,每一个铃铛,都是一个你选择去拯救的生命。这份重量,远比任何一本记录着罪恶的账本都要沉重,但它所给予你的力量,也同样无可比拟。”
迪希雅怔怔地看着那串铜铃,又抬头看了看左钰。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似乎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她心中那份沉甸甸的、不愿放下的责任。
驼铃声在清冷的夜风里摇曳,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旧梦。迪希雅伏在沙丘的脊梁上,身下的沙砾还带着白日余温,她的披风被风掀起,如一抹凝固的血色羽翼。不远处,一支商队正缓缓行进,为首的蓝袍商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了不少东西。
“萨塔尔,‘神王之遗’的老牌销赃商。”迪希雅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两片干燥的树叶在摩擦,“他的腰带里藏着七把喂了毒的匕首,舌头比刀刃还硬。”
派蒙紧张地缩了缩脖子,躲在荧的身后,小声嘀咕:“我们不能……好好跟他们谈谈吗?比如用摩拉?”
迪希雅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声轻蔑的冷哼作为回应。下一秒,她已如猎豹般从沙丘上跃起,月光在她的弯刀上流淌,化作一道冰冷的弧线。“对这种人,拳头永远比摩拉管用。”
战斗几乎在瞬间爆发。荧的身影紧随其后,无锋剑带起一阵风压,精准地卷向商队护卫的马蹄。左钰则站在原地,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指尖微动。一股肉眼不可见的寒意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奔跑中的驮兽脚下,流沙瞬间凝结成一层薄冰,马匹嘶鸣着打滑,整个商队的阵型顷刻间陷入混乱。希沙姆像一道影子,趁机从一头惊慌失措的驮兽背上,一把抢走了那份至关重要的驮货清单。
萨塔尔的反应极快,他甩手掷出三把毒刃,成品字形封死了迪希雅的去路。迪希雅不闪不避,用刀面磕飞两把,第三把却依旧狡猾地擦过了她的小臂,留下一道迅速变黑的痕迹。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借着前冲的力道,一记凶狠的肘击正中萨塔尔的胸口,将他整个人撞翻在地,靴尖死死地抵住了他的后颈。
“说,‘阿赫玛尔之须’要那些罐装知识做什么?”迪希雅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取出的铁块。
萨塔尔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反而闪过一丝诡异的决绝。他的眼睛突然充血,喉结剧烈地滚动起来。迪希雅心中警铃大作,刚想用力踩下去,却已为时已晚。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炸开,萨塔尔猛地咳出一口血沫,半截鲜红的舌头掉落在冰冷的沙地上,微微抽搐着。
“他……他咬舌了!”派蒙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捂住了眼睛。
“妈的!”迪希雅低声咒骂了一句,撕开自己臂上沾了毒的绷带,粗暴地堵住了萨塔尔不断涌出鲜血的嘴,“比沙漠里的蝰蛇还狠。”她看着萨塔尔那双逐渐变得浑浊的眼睛,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遥远的画面。童年时,父亲库塞拉手下的一个团员被敌对势力俘虏,也是这样,在被审问前,用尽全身力气咬碎了自己的牙齿。她还记得父亲当时沉重的表情,以及那句在她耳边回响了许多年的话:“佣兵的誓言,有时候比命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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