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涂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2章 现代苏明远墓地异象,我来现代当明星,蜗牛涂涂,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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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第一个动作。人群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默默地蹲下身,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花枝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深褐色的枝条遒劲有力,粉白的花苞紧紧簇拥着。她走到墓碑旁,没有言语,只是将那枝梅花轻轻地、端正地摆放在刻着云雷纹的青草圈内。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无声的号召。

紧接着,第二个粉丝也默默上前,从背包侧袋里也抽出了一枝梅花。

第三个……

第四个……

没有组织,没有喧哗。这些因网络而聚集、因苏明远而关注到这个无名逝者的年轻人,仿佛心有灵犀。他们有的从背包里拿出精心包裹的花枝,有的甚至略显歉意地拿出用纸巾临时包裹的、从附近山野折来的零星几朵早开野梅。一枝,又一枝。带着露水的、含苞待放的、甚至只有光秃秃但充满生机的枝条……被他们安静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肃穆,轻轻摆放在那座被奇异景象笼罩的墓碑周围。

不过片刻功夫,那座原本孤寂的青石墓碑,便被一圈深浅不一的梅枝环绕起来。清冷的梅香,混合着墓园泥土和松柏的气息,在料峭的晨风里幽幽浮动,奇异而和谐。

林婉儿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了苏明远偶尔提及的庆朝往事,提及状元府邸那片曾伴他寒窗苦读、傲雪怒放的梅林。三百年前的梅香,跨越了时空,竟以这样一种方式,萦绕在了三百年后、一个同名外卖员的长眠之地。这算不算一种轮回?一种无声的慰藉?

苏明远静静地看着。看着那环绕墓碑的梅枝,看着粉丝们沉默而郑重的脸。三百年前状元府梅林的疏影暗香,似乎真的穿透了厚重的时光之壁,与眼前这简陋却真挚的祭奠重叠在了一起。一种巨大的、温暖的洪流,冲开了他心口那沉重的负罪冰层。

他缓缓俯下身。没有去动那些粉丝们摆放的梅枝,目光在草丛中逡巡片刻,最终落在靠近墓碑基座内侧、一株被其他梅枝稍稍遮挡的幼小梅枝上。它很细弱,只有零星几个米粒大小的花苞,却倔强地向上伸展着。他伸出手,动作极其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小心地、稳稳地折下了这一小枝。

指尖传来梅枝坚韧的触感和细微的凉意。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周围。几步外,一个年轻粉丝正将喝空的矿泉水瓶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苏明远走了过去。

“这个,”他指了指那个透明干净的塑料瓶,“能给我吗?”

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当然!苏先生您尽管拿去!”他迅速把瓶子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用袖子擦了擦瓶身,双手递了过来。

苏明远接过这毫不起眼的、甚至有些廉价的现代工业制品。他拧开瓶盖,倒掉里面残留的几滴水珠。然后,他拿着瓶子和那枝小小的梅枝,重新走回墓碑前。

他蹲下身,在墓碑前松软的泥土上,用指尖挖了一个浅浅的小坑。将那透明的塑料瓶,瓶口朝上,稳稳地放了进去。瓶身透明,像一块无瑕的水晶。

接着,他拿起那枝细弱的、带着米粒大小花苞的梅枝。他凝视着它,仿佛凝视着一个同样年轻却过早凋零的生命。然后,他极其郑重地、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庄严,将梅枝轻轻插入塑料瓶中。

细弱的褐色枝条,依靠着透明瓶壁的支撑,在微凉的晨风中,轻轻摇曳。那几点米粒大小的粉红花苞,怯生生地依偎在枝头,像沉睡的精灵。

苏明远看着这简陋却奇特的“花器”——现代工业的透明塑料瓶,盛着来自三百年前记忆的梅花。透明的瓶壁,古老的梅枝,形成一种跨越时空的奇妙对话。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冰凉光滑的瓶壁,又极其温柔地触碰了一下那幼嫩的花苞,声音低沉而清晰,像是在对墓碑下的长眠者诉说,又像是在对天地、对命运宣告:

“古人说……‘梅花香自苦寒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透明的瓶身上,那眼神深邃悠远,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物质,看到了某种更本质的联结。

“你看……这现代的玻璃花瓶(塑料瓶),不也能盛住……古代的花香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墓园里,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围观的粉丝们静静地听着,看着那透明瓶中的小小梅枝,感受着这奇异景象中蕴含的、难以言喻的温情与力量。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在清晨的墓园里弥漫开来。

夜幕低垂,将白日的喧嚣与墓园的肃穆一并吞没。藏身的小屋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在摊开的日记本上投下温暖的光晕。苏明远坐在灯下,手中握着那支磨损的钢笔。笔尖悬在粗糙的纸页上方,微微颤抖着,洇开一小团墨迹,如同他此刻无法平静的心湖。

窗外是城市的霓虹,模糊而遥远的光影在玻璃上流淌。白日墓园里的一切,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脑海:那诡谲的云雷纹青草,那碑顶凝结成“明”字的水珠,那冰冷刺骨、精确到秒的生死交割……还有,那环绕墓碑的、带着露水清香的梅枝,以及插在透明塑料瓶里、那株细弱却倔强的小梅。

他闭上眼,那个雨夜的记忆碎片再次汹涌而来——车轮碾压过水洼的刺耳声响,身体被抛飞的失重感,骨骼碎裂的剧痛,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感知……紧接着,是潮水般涌入的、属于另一个“苏明远”的碎片:深夜骑着电瓶车穿梭在冰冷街道的疲惫,顾客不耐烦的催促甚至辱骂,为了多接一单在暴雨中狂奔的狼狈,还有……出租屋小桌上那本翻得卷了边的成人自考教材,扉页上用圆珠笔用力写着的“改变”二字……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两个天差地别的灵魂渴望,在那个冰冷的时刻,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完成了宿命的交接。

笔尖终于落下,在纸页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春分,西郊公墓。见‘我’之墓。

碑顶凝露为‘明’,草生云雷如古篆。生卒之期,赫然便是吾魂落此身、阴阳交割之刹那!精准至秒,分毫不差!此非吉兆,亦非凶谶,实乃两个‘苏明远’于时空湍流中,以生死为契,完成的一场悲怆‘交接’。

他用命,撞开此世之门,予我残躯以寄魂。

我此身,承他血路而来,负其未竟之途行。

思及过往,前世之我,寒窗十载,金榜夺魁,琼林宴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生所求,不过‘功名’二字。功名加身,以为可济天下,实则囿于庙堂之高,终成皇权之饰、门阀之棋。所求者虚,所负者重。状元之名,不过黄粱一梦,终随庆隆烟云散。

今世之我,身似飘萍,命若悬丝,遭往生司千里追索如丧家之犬。所求者何?初为苟活,后渐悟:此身所负,非一己之存亡,乃三百年文明星火之续绝!墨家兼爱非攻之思,儒家仁义礼智之髓,乃至兵家存亡之道……此皆我华夏血脉之精魂,岂容断绝于时空乱流、湮灭于杀手刀锋?故,吾为‘传承’而活,为‘护道’而战!此路荆棘遍布,然心志愈坚。所求者实,所行者艰,纵九死其犹未悔。

而那个倒卧雨夜、名唤‘苏明远’的外卖少年……他之所求,又是什么?

非为功名显赫,非为传承重任。他所求者,卑微如尘,亦坚韧如草。不过是一份安稳的工钱,一间能遮风避雨的小屋,一个或许能通过自考改变‘送外卖’命运的渺小机会,一份能挺直腰杆、不再被人呼来喝去的平凡尊严!是这芸芸众生,最本真、最坚韧的‘活着’之愿!

他教会我……状元郎苏明远,看那外卖员苏明远:

平凡人的梦想,同样值得以命相搏!

平凡人的脊梁,同样撑得起一片青天!

平凡人的血,同样滚烫!平凡人的路,同样……值得尊重!”

最后一个感叹号落下,笔尖在纸页上重重一顿,留下一个浓重的墨点,仿佛一颗沉甸甸的心跳。苏明远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了三百年的沉珂和今日的震撼与顿悟,一并呼出。那气息带着微微的颤抖,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轻轻合上日记本,粗糙的封面摩挲着掌心。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城市的灯火在远处明灭,如同散落人间的星辰。而近处书桌的台灯光晕下,那个白天从墓地带回的、洗净的透明塑料瓶,正安静地立在桌角。瓶中,清水映着暖黄的灯光,那枝细弱的梅枝斜倚其中,枝头那几个米粒大小的花苞,在温暖的室内似乎褪去了一些怯懦,悄然地、坚定地涨大了一点点。

他伸出手,指尖并未触碰梅枝,只是悬在瓶壁上空,感受着那塑料材质特有的、微凉的触感。瓶壁透明,清晰地映出梅枝的倒影,也映出他此刻沉静而深邃的眼眸。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瓶中清水般澄澈地映照出来:

承载古今之“道”的,或许并非必须是青铜礼器或紫檀木匣。

这最廉价、最普通的现代容器,只要心中有敬,有光,有那不屈的梅魂——

便足以安放一缕,穿越了三百载风雪,依旧凛冽的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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