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造物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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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指尖悬在虚拟选择界面前三寸处颤抖，008号系统的机械音与沈清霜的冷笑在脑内形成刺耳的和声，瘟疫患者们跪拜时关节发出的咔哒声像是无数时钟在同步倒计时。萧临渊的血绘禁术符号突然悬浮到她掌心下方，鲜血凝成的古老文字与系统界面碰撞出电光火花的焦糊味——那根本不是夜雨阁密文，而是3024年星际联邦的量子密码指令【override_728】。九皇子机械眼中射出的红光扫过选项b，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方舟计划指挥室的立体沙盘，显示着本应在丞相府地下的量子引擎此刻正悬浮在城南贫民窟上空，引擎核心关押着三百个不同时空的\"沈清霜\"，她们同时抬头露出獠牙：\"你以为这些把戏能骗过自己创造的系统？\"

药箱里刻字的银针突然飞射而出，在苏晚指尖与选项之间结成电网。针体上\"甜蜜陷阱\"的警告文字剥落，露出底下更小的星际坐标——那是方舟计划最初设定的新地球位置。萧临渊染血的手突然穿过电网抓住她的手腕，男人掌心灼热的温度让系统界面雪花般闪烁，他军装笔挺的未来影像在虚空中重叠闪现：\"指挥官，记住我们的备用方案。\"瘟疫患者们的祈祷声骤然变成尖锐的量子干扰音，他们的皮肤如墙皮般剥落，露出内里流动的紫色数据流，这些数据汇聚到空中形成沈清霜年轻时的全息面容，她红唇轻启吐出的却是系统提示音：【选择倒计时10秒，默认执行A选项】。

九皇子的机械臂突然解体成纳米虫群，在空中拼出3024年的日历——正是方舟计划启动前三天。少年亲王的肉体如沙粒般崩塌，最后残留的少年音色与成熟的安全官声线重叠：\"博士，她篡改了记忆防火墙的...\"话语未竟便彻底消散，只剩怀表当啷落地弹开的表盖内，全息照片上的实验室白板上写着触目惊心的红字：不要相信任何系统提示。苏晚的灵泉在此刻沸腾，淡蓝水雾中浮现出她自己都遗忘的记忆碎片——她作为方晚博士在总控台前输入的最终指令并非【文明重启】，而是【人格净化】。沈清霜的全息影像突然暴怒地扭曲起来，紫色数据流如毒蛇般缠向苏晚的脖颈：\"你宁愿销毁全人类也不肯接受我的方案！\"

萧临渊的佩剑突然自行飞起，剑柄镶嵌的宝石投射出初代夜雨阁主的立体影像，这个穿着星际军装的男人摘下军帽按在胸前：\"方指挥官，量子牢笼已就位。\"苏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008号系统界面突然裂变成两个——左侧是医妃系统的任务列表，右侧是方舟计划控制台，而中央缓缓浮现出第三个血色界面：【人格净化协议激活】。沈清霜控制的瘟疫患者集体发出非人的尖啸，他们的身体爆炸成紫色数据风暴，却在触及苏晚的刹那被银色符文挡下。城南地面的砖石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深达千米的量子反应堆，堆芯里沉睡着三百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是被神经锁链禁锢的\"沈清霜\"克隆体。

当倒计时归零的警报响彻云霄时，苏晚的双手同时按向选项A和b。008号系统爆出前所未有的警报声，整个虚拟世界如摔碎的镜子般出现蛛网状裂纹。沈清霜的影像在数据风暴中撕去伪装，露出实验室白大褂上【副指挥官沈清霜】的铭牌，她疯狂大笑着张开双臂：\"来啊！用你的灵泉系统再杀我一次！\"萧临渊的未来影像突然实体化，军装笔挺的男人将苏晚推向量子反应堆方向，自己则化作银色数据流扑向沈清霜：\"记住，净化不是毁灭！\"九皇子残留的纳米虫群在此刻凝聚成安全官林九的轮廓，他残缺的机械臂指向反应堆核心：\"博士，密码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世界崩塌的轰鸣声中，苏晚坠向量子反应堆的透明外壳。在下坠过程中，医妃的襦裙化作指挥官制服，008号系统最终界面锁定在母亲临终前给她的怀表密码——正是萧临渊心口那个坐标。沈清霜的尖叫与系统提示音同时到达巅峰，紫色与银色的数据洪流在她身下对撞出纯白的光爆。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苏晚终于看清反应堆核心的真实景象：三百个培养舱围绕着的并非量子引擎，而是一台标注着【人格备份舱】的银色装置，舱内沉睡的赫然是面带微笑的——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