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1章 又是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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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先凑合着来。</p>

至于说朝廷主导的科学研究，说实话，到目前为止，邵勋没见到一个有主观能动性，主动申请某个研究方向，然后申请人力物力财力的官员，全是混日子的。</p>

只能由他自己提，但他自己也不太懂。</p>

比如望远镜，没玻璃就去找通透的水晶，花了好久才找到，但磨了许久凸透镜和凹透镜，都没磨出名堂。</p>

这其实就是邵勋和工匠都不知道工艺细节。</p>

镜片怎么磨？曲率控制到什么程度？误差控制到什么程度？</p>

磨好镜片后，需要对齐、调焦，不然不能用，怎么弄？</p>

小孔成像现象先秦时期就被发现了，西亚、欧洲也或早或晚发现了，但为什么一直到很晚才搞出望远镜？工艺、材料是一部分原</p>

因，没有系统的光学理论（如折射定律）指导也是一部分原因——这一点最可惜，墨家发现了这个现象，为什么不多做实验、升华总结成理论呢？</p>

某个发明的出现，一定有前面许多代相关知识的积累，并非一蹴而就。</p>

但这套体系也不能放弃，万一哪天有惊喜呢？万一呢？</p>

总体来看，邵勋规划中的科研体系总共分三大类。</p>

其一是民间私人爱好者————这是自发动力，如虞喜；</p>

其二是以少府等机构为主的朝廷衙门——这是体制内升迁奖励，如刚被提为从九品的那位工匠；</p>

其三是以打理庄园、货殖经商为主的豪族成员———如培育水果良种的琅琊王氏，这是经济利益刺激。</p>

有枣没枣打一竿子。</p>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第三类人和邵勋一样，只不过他们受经济利益驱使，主动提出研究方向，比如培育良种等等，投入人力物力搞研究。</p>

既然消灭不了士族，那就尽可能改造他们。</p>

哪怕只改造了一点点，那也是进步。</p>

社会风气、主流学说是会变的，物质决定意识，哪怕二代开始不太重视这些事情，那也为天下留了不少东西，还是有进步。</p>

尤其是玄学盛行的年代，可塑性较强，都开始探讨宇宙万物了。</p>

后面还得结合进展，不断举办清谈，将这些人讨论的东西拐个方向。</p>

****</p>

邵勋下午就见到了虞喜，一番言谈之后，大为满意，立授万象院学士，赏绢百匹。</p>

虞喜兄弟及妻孥被赦免，其他虞氏族人则不在赦免之列（如虞谭家人）。</p>

临走之前，邵勋问了他一个问题： “尧帝时昏中星在星昴那年，距今真是二千七百余年吗？”</p>

虞喜愕然。如果年份错了，那他算得就有误差。</p>

送走虞喜后，邵勋让其他人退下，然后将石氏揽在怀中轻声问道： “方才为何不愿见陆玩？”</p>

石氏捂着脸，道： “妾担心……”</p>

邵勋解开石氏衣襟，用力揉捏着，道：“担心陆玩见到朕这么对你吗？”</p>

“陛下。”石氏呼吸有些粗重。</p>

她更恨自己不争气，被天子两句话一撩</p>

拨，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被一搓揉，已然难受得紧。</p>

“司马景文很喜欢你啊，听闻差点立你为皇后。”邵勋说道： “你不愿被陆玩见到人在此间，难道是对司马睿心中有愧？”</p>

石氏呜咽一声，身体有些抖。</p>

“司马睿是对的，你是个尤物，现在归我了。”邵勋轻轻挪开石氏捂在脸上的手，道：“若肚子大了，怎么见人？你一贯在晚辈们面前以端庄贤淑的姿态示人的，还训斥过晚辈吧？若让她们看到你这个样子————”</p>

石氏又将脸埋到邵勋怀中，被那些话刺激得满面潮红，哀求道： “妾愿服侍陛下，求陛下不要说了。”</p>

“为何不能说？”邵勋轻笑道。</p>

石氏嗫嚅一会，道： “陛下你对山宜男、诸葛文彪就很好，宛如君子，为何对我百般折辱？”</p>

说完，可能是真的难过了，忍不住哭了起来。</p>

“你不也很喜欢吗？”邵勋轻拢慢捻抹复挑，随口问道。</p>

石氏脸上刚刚消退的血色又再度上涌，红得不得了。</p>

“男欢女爱本就寻常。”邵勋轻声说道：“放心，你我之间的私密事情，不会被外人看</p>

到的。你是说私下里怎么样都行吗？”</p>

石氏不说话，只颤了一下。</p>

邵勋轻抚着石氏的脸，叹道： “这张脸，不知道出席过多少次朝会了，代表了大晋的脸面。建邺百官、士人见到这张脸，皆敛容肃立。晚辈们见到这张脸，战战兢兢。美丽、威严、贵气??朕的后妃太古板了，我若有些出格之举，她们抵死不依。”</p>

石氏不明所以地看向邵勋。</p>

……</p>

许久之后，天子已经走了，石氏跌跌撞撞地起身，打水梳洗。</p>

她花了很久才洗完，头发湿漉漉的。似乎有些不放心，又对着铜镜仔细打量，更微微蹙着眉，仿佛有些味道仍在鼻尖萦绕似的。</p>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干呕了起来，然后一一她就顿住了。</p>

“石贵嫔。”应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p>

石氏回过神来，脸色条件反射式地恢复往日稳重、慈爱的模样，将秀发束好后，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p>

走过去开门时，她的步伐很稳，但心里有些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