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末。 延湄披着被子坐起来,她睡不着。过了入睡时间仍不能成眠这件事,让她感到烦躁。 丫头桃枝与她一并睡在床塌上,中间吊了层纱帷隔开,听见动静也坐起身,小声问:“怎么不睡啦?” 延湄闷闷的,伸指头在塌上写写画画。 ——这说明她心情不好。 屋里只有一盏小地灯,桃枝又不识字,看不懂她在写画些什么,但能猜个差不多,因而轻轻劝,“小姐的亲事定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