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出海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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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海的规矩

郑和站在甲板上，看着天守阁的金顶在爆炸中扭曲崩塌，飞溅的瓦砾混着木屑砸在港口石墙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p>

倭寇士兵举着松明火把在街道上奔逃，却被战舰上的弩炮逐一钉死在石板路上，箭矢入石三分，尾羽在夜风中颤动。</p>

“大人，浅滩礁石已清理完毕。”王景弘抱着染血的海图跑来，图上用朱砂圈出的暗礁群已被标红叉，“水下铁链绞盘损毁七处，可容三艘商船并行通过。”</p>

郑和点头，目光扫过岸边跪成一片的百姓。</p>

妇人抱着啼哭的幼儿蜷缩在礁石后，老人趴在沙滩上，白发沾满海盐。</p>

他解下腰间鎏金牌，牌面“钦差海防”四字在火光中泛着冷铁般的光泽：“传令下去，凡举白旗者，不伤分毫，若有武士持刀者！”</p>

他指尖划过咽喉，掷地有声道：“就地格杀。”</p>

百名士卒分成五队，踏着碎浪登岸。</p>

飞虎纹章的军旗在滩头竖起时，藏在石垣后的二十名武士突然冲出，薙刀在火光中泛着青芒。</p>

为首者戴着绘有八幡神的头盔，腰间挂着三枚骷髅吊坠，正是幕府直属的“赤备队”。</p>

“弩炮，齐射！”郑和一声令下，藏在甲板暗处的三架小型弩炮同时轰鸣。</p>

三棱形弩箭带着破空声撕裂武士的盔甲，前排七人被直接钉在石墙上，鲜血顺着箭杆滴落，在沙面烫出焦黑的印记。</p>

剩余武士尚未转身，明军士卒的短刀已抵住后心，刀刃上淬的见血封喉毒药让他们瞬间僵直。</p>

港口深处突然传来钟声，悠长而凄厉。</p>

郑和知道，那是幕府召集武士的警讯。</p>

他从怀中掏出朱雄英亲绘的密信，信尾朱砂批注：“三日内控制濑户内海入口，五日后回航大明，勿恋战。”</p>

指尖摩挲着信纸上“海权”二字，他抬头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京都。</p>

忽然轻笑，所谓天险，在钢铁巨舰面前不过是纸糊的屏风。</p>

京都，幕府天守阁残垣处。</p>

德川家康握着染血的军配扇，盯着跪成一圈的大名。</p>

天守阁顶楼的风灌进破损的纸门，将满地算筹吹得七零八落。</p>

阴阳师安倍晴斋蜷缩在角落，额头抵着地板，衣摆上沾满香灰：“大人，天象示警，西南方位破军星当空，此乃……此乃……”</p>

“够了！”德川家康一脚踢翻案几，漆盘里的棋子滚落满地。</p>

“丰臣太阁若在，岂容明军如此放肆？”他忽然瞥见一名浑身是血的信使爬进来，衣甲上绣着肥前松浦家的族纹。</p>

“松浦大人……松浦大人首级被悬在唐津城头……”信使咳出黑血，显然中了剧毒。</p>

“明军战船……能在十里外发炮，铁船撞毁石塔如摧枯拉朽……”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p>

殿内一片死寂。</p>

纪州藩主浅野长政突然跪地，铠甲撞击地板发出脆响：“大人，明军虽强，然其船大难调头，若集全日本武士于滩头，以火船袭之，或可……”</p>

“火船？”德川家康冷笑。</p>

指节捏得发白道：“肥前国的火船队已葬身海底，你没见信使身上的灼伤？明军火炮能在百丈外将火船炸成碎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