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焚香煮剑论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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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魂青铜棺沉入地脉时，流动的赤河骤然凝冻。朱红冰面炸开三千里霜纹，纹路延伸至皇陵朱雀门时，门上饕餮铜环突然咬碎门栓！

\"轰隆——\"石门洞开处涌出万年尘灰。尘埃触及冰封赤河，竟凝成星砂铺就的长阶，阶面浮凸着枯禅圣僧的冰莲足印。凌清雪踏阶而下，足底青鳞与阶内残留的圣僧佛息共鸣，竟在地宫穹顶映出玄妙星图——

星轨交汇处赫然缺了\"天墟\" ！

阶尽处豁然开阔。九尊青铜人俑托举烛台，焰心跃动的却是冰封的心脏！每颗冰心搏动间喷吐寒雾，雾中浮出《九州堪舆图》残卷的虚影。

\"此处当有南海归墟...\"苏半夏琉璃骨指点向图中海域，\"如何只见无底深壑？\"指尖触及虚影刹那，九盏心焰猛然熄灭。黑暗中传来机括咬合声，八十一具白玉悬棺自穹顶降下，棺底刻满被剜目的星官图腾！

悬棺坠地的裂响中，凌清雪霜剑自发铿鸣。剑光扫过东南角石壁，壁面尘埃簌簌剥落，露出三道深刻剑痕——竟与霜天剑格、刃弧、血槽完全契合 ！

\"此痕逾千年！\"苏半夏抹去壁缝积灰，露出底层朱砂符咒——赫然是玄天宗第三代祖师独创的\"封魔剑印\"！

凌清雪剑指轻抚凹痕。霜天剑突化流光射入壁痕，裂痕接合处青烟升腾，烟雾中浮出使剑者残影：素白衣袂翻涌云雷纹，剑锋倒悬引九霄玄冰，收势时剑尖轻点之处——正是堪舆图缺失的\"天墟\"方位！

残影挥出最后一式时，石壁哗啦剥落大片岩片。裸露的新痕里清晰映着两行斑驳血书：

\"后世持霜天者鉴： 逆轮回易，破命轨难\"

血字渗壁滴落，在地面凝成冰晶小棺。棺盖忽开，内里飘出半片褪色绢帕——帕上绣着与苏半夏足踝相同的北斗青鳞！

青焰灼烧的悬棺底部，剜目星官图腾寸寸亮起。原本空洞的眼窝中沁出银白粘稠物，竟如活泪般沿棺木纹理流淌。泪珠落地不散，凝作八十一枚星子罗盘——盘心皆刻被抹去的天墟古篆！

\"此乃天泣锁灵阵 ！\"苏半夏琉璃骨指疾点盘上星位，\"星官泣血锁玄机，图中天墟非被抹去，是遭活活剜走 ！\"盘心古篆应声裂开，喷涌出的却不是墨迹，而是灼热发烫的星官真血！

血潮涌向墙头封魔剑痕。霜天剑陡然铮鸣，剑柄处祖师符咒红光暴涨，将那漫天血珠尽数吸入剑镡。剑身嗡震着浮空三寸，剑尖直指悬棺阵眼！

\"开！\"凌清雪并指抹过剑脊。霜华暴涨如白蛟腾空，骤然劈向中央棺椁。棺木应声裂成两半，内里跌出半截玄冰断碑。碑上无字，只拓着幅古怪海图：滔天巨浪托举悬空孤岛，岛心深坑处倒插霜天剑影，剑柄系帕正绣北斗青鳞！

\"此乃千年前归墟海眼...\"苏半夏抚过碑面霜纹，\"可如今南海典籍，从未记载此岛存在。\"话音未落，冰碑突生裂纹。碑底渗出的却不是水——是浓烈到化不开的龙血！

青鳞遇龙血骤亮，苏半夏足踝印记如烙铁灼烧。琉璃骨指按上印记刹那，裂冰碑迸溅的龙血凌空聚成旋涡。旋涡中赫然浮出祖师残影！

这次他却不是持剑人 ！血影中祖师跪在祭坛，霜天剑高悬于顶。剑锋贯穿一卷泛黄《九州堪舆图》，剑尖穿透的位置——正是被抹去的\"天墟\"！\"剜目为祭，逆旅归墟...\"祖师割破手腕浇淋剑身，\"请借后世霜天之主百年骨血！\"

祭词落定时异变陡生！祖师血浸的堪舆图突然蠕动，图中天墟地域钻出万千墨蚕。蚕食图中山河如嚼桑叶，吞掉的天墟版图，竟在悬棺底座的星官眼窝重现！

\"墨蚕食图，悬棺藏墟！\"凌清雪剑锋急转劈向血影，\"此蚕可是玄天宗禁术饲养的宿命蚕 ？\"剑气撞入龙血旋涡的刹那，整座地宫烛火尽灭！黑暗中石壁剑痕血书突然倒流， \"破命轨难\"四字竟重新爬回石缝 ！

青铜烛台忽爆凄鸣！九颗冰封心脏炸成粉末，星砂裹着《天工开物》残页扑向霜天剑。焦黑页脚触剑即燃，竟在剑身烙出灼目谶语：

\"霜主焚骨处 逆舟出墟时\"

焰纹扭曲成舟形图样——舟底以人骨为柴，舟中青鳞为帆，而船头执炬者的琉璃指骨，正将燃烧的霜天剑投入火堆！

焦痕谶语显形的刹那，八十一具悬棺轰然爆裂。棺木碎屑裹着星官泪血凌空翻涌，须臾凝成一艘三丈青鳞骨舟！

\"逆命舟！\"苏半夏抓向舟舷，指尖触及瞬间——整座皇陵地宫竟开始融化！石壁剑痕化成流水，青铜烛台变作淤泥，连霜天剑都如阳春残雪般寸寸消融。

凌清雪急捏固物诀。法印撞上骨舟时如入虚空，舟尾忽探出墨蚕幻影。蚕口吐丝缠住霜天剑，丝端竟连入地底深处！\"蚕在嚼食此剑过往！\"凌清雪剑诀突转攻向自身灵台，\"斩记忆断因果，看它如何窃命！\"

剑风扫过眉心时，地底忽传清越钟鸣。消融的石壁残液中浮出半块青铜日晷——晷针正指向霜天剑初代主人开锋之年！\"原是如此...\"苏半夏突然扯落足踝青鳞按向晷盘，\"你我皆是这皇陵祭品！\"

青鳞入晷的刹那，日晷崩出万千裂痕。裂痕中钻出的不是时光——是三千根青铜卦签，签头皆刻着同一道血谶：\"焚剑主者，得渡天墟\"

三千青铜卦签铮然钉入青鳞骨舟，舟底新鲜青鳞突生血光。苏半夏足踝剧痛欲裂，琉璃骨指竟自行剥落碎片，片片飞向卦签刻着\"焚剑主\"的血字！

\"以鳞饲卦...\"凌清雪霜剑横削骨舟桅杆，\"破此血祭！\"刃风过处碎鳞纷扬，散落的琉璃碎屑中突显龟甲纹路——竟拼成半卷《天工开物》缺失的\"逆舟篇\"！

龟甲纹浮空暴涨，骨舟青鳞哗哗翻动。每片鳞甲浮现焦黑船图，图中执炬人正将燃烧的霜天剑插入心口！焰尖舔舐处浮出新碑文：

\"逆旅三劫： 一劫剜目锁墟 二劫墨蚕啮命 三劫鳞主焚舟\"

碑文显形刹那，龟甲纹猛然裹住苏半夏。她足踝青鳞不受控地剥落飞溅，竟在骨舟帆面凝成血色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