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伏羲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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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才是‘地火养民，不可妄取’的真正含义……”

慕容澈心头剧震，脑中诸多念头翻滚不休。乔烬染的每一个字，都像钥匙，解开了他心中诸多困惑。地火精魄……滋养万民……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探入怀中，指尖触碰到那卷伏羲庙求来的先天八卦图，冰凉的丝绢触感让他略微定了定神。图上那些繁复的线条与标记过的节点，此刻在他脑海中与地面闪烁的阵法光芒重叠、校验，竟是丝丝入扣，严谨异常。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传遍全身，紧随其后的，却是从脚底升起的寒意。这寒意并非来自矿道的阴冷，而是源于对人性贪婪的认知。

霍影魅美眸圆睁，眸中倒映着乔烬染苍白的面容和那些幽蓝的玄铁矿石，她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紧。“你的意思是……这烛阴，这地火，原本……是善意的？”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个说法颠覆了她过往的认知。

乔烬染靠着岩壁，虚弱地点了点头，眼神中一片悲悯。“烛阴，或许只是这地火精魄力量过于庞大而显化的具象，也可能是其守护灵。”他停顿了一下，积攒着力气，“其本身，并无绝对的善恶之分。是人心不足，妄动地脉，破坏了此地的天然平衡，才引来了灾祸。”他换了口气，目光扫过神情各异的慕容澈与霍影魅，“这八卦阵，这些玄铁矿，还有这不断涌出的清泉，便是古人留下的智慧。他们用这些来引导、疏解、转化地火精魄，使其不至狂暴，反而能福泽一方生灵。可惜，后人只知一味索取，早已忘记了对自然的敬畏。”

慕容澈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心绪。空气中那股草木清香，先前还让他觉得心神安定，此刻却似乎凝滞了，带着一丝沉重。“那现在……这阵法能支撑多久？”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声音有些干涩。

乔烬染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这只是权宜之计，暂时的压制。”他指了指那些仍在吸收火球的玄铁矿，“逸散的火球被玄铁矿吸收，但地火精魄的源头依旧在深处躁动不休，积蓄的力量随时可能爆发。若不从根本上解决，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带来的恐惧，比任何明示都更加强烈。

矿道内，蓝光有节奏地闪烁，吞噬着偶尔出现的细小火球。先前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此刻暂时收敛。但三人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平静之下，潜藏着更大的凶险。

霍影魅的目光从汩汩涌出的清泉，缓缓移向散落在地的玄铁矿石，又看向乔烬染手中的地火令。她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却又透着一股决然。“我在一本非常古老的札记上见过类似的记载。”她回忆道，“说的是数百年前，天水郡的温泉曾有异象频发，热泉冲天，伴有赤红光球，与此地的火球颇为相似。”

慕容澈精神一振。“哦？那后来如何了？”

霍影魅继续道：“后来，有一位游方道人路过，声称那是地脉火煞失衡所致。他取温泉之水，混合了一种特殊的矿石粉末，研磨成浆，绘制符咒于温泉源头镇压，持续数月，异象才得以平息。那本札记上并未详细记载矿石为何物，只说其色墨黑，性至寒。”

慕容澈眼神一亮，立刻接口：“矿石粉末？莫非就是这玄铁矿？”他看向那些闪烁着蓝光的矿石。

霍影魅微微颔首：“玄铁至阴至寒，能吸纳火煞，与札记描述相符。而这清泉，”她看向八卦阵眼处，“并非凡水，隐隐带着一股纯净的生机，或许正是调和的关键。”她看向乔烬染，“这水，会不会与地火令上‘养民’二字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