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雪绒里的布纹茧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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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瓦楞冰棱的布纹凝雪(卯时初刻 晨雪给布纹盖棉毯)
樱时是被木窗棂的“咔嗒”声惊醒的。小星正踮脚扒着结霜的玻璃窗,鼻尖在玻璃上烫出雾圈,发梢的毛线穗子沾着细雪:“妈妈!布纹在盖被子!”
去年改做门帘的护花布裹着层薄雪,深灰粗线被雪粒填成浅灰的“虚线”,经纬间残留的樱粉此刻埋进雪绒,像太奶奶手札里画的“被揉碎的晚霞”。最妙的是门帘下摆祖父旧毛衣的断纱——此刻凝着冰棱,垂落的流苏变成串透明的小剑,风过时轻晃,惊落的雪粒在门槛积成“布纹的影子”。
“这是大雪给布纹盖的邮戳。”苏晚晚摇着轮椅凑近,指尖划过瓦当上的冰棱——不知何时凝出的梅枝形状,枝桠间勾着半根浅灰毛线,“你太奶奶当年说,雪是天空织给大地的粗布,每片绒都是没打完的毛线结。”她指着门帘上的雪粒,某簇六角冰晶恰好嵌在布纹的柳丝刺绣间,像给三十年前的针脚戴了顶白绒帽。
樱时忽然想起昨夜在阁楼木箱摸到的铁盒——太奶奶1965年的“雪绒织具盒”,铜锁刻着缠枝梅纹,盒底压着张泛黄的纸:“小星她爹说,把初雪收进布纹里,能冻住冬天的笑。”纸页边缘粘着干枯的梅瓣,此刻被晨露浸软,竟在布纹雪粒上拓出淡红的“暖”字。
第二节:老巷口的布纹雪市(巳时三刻 雪粒渗进布纹的针脚)
社区的“大雪布纹集”在老巷口支起木架,棚顶覆着多层旧物:最上层是太奶奶的蓝布围裙改的遮雪帘,裙角的梅枝刺绣被雪打后泛白,却在梅香里透出淡紫的底纹;中间层是苏晚晚2015年的旧毛线毯,米白毛线勾着的雪粒,此刻凝在毯面,像撒了把碎钻;最下层是樱时新做的“雪纹布幡”,深灰粗线间缝着晒干的梅枝,雪粒落在枝桠,像给每根刺盖了床小棉被。
沈墨的修表摊变成“布纹雪信台”,竹匾里盛着沾雪的旧物:太奶奶的织具盒(盒盖缠着的布纹残片,雪粒在经纬间凝出梅枝轮廓)、祖父的旧围巾(毛线勾着的雪粒,在风里晃成“会落雪的云”)、小星昨夜做的布纹画——歪扭的雪人下,五个牵着手的小人,中间那个的围巾画着雪纹,分明是苏晚晚教她织的“大雪纹”。
“姐姐你看!雪粒会在布纹上结网!”穿红棉袄的女孩举着新作——米白粗布上用梅枝蘸雪拓印,枝桠的肌理在布面形成镂空的“雪路”,当她举着布跑过巷口,雪粒落在青石板上,竟连成串歪扭的“梅”字。樱时往布纹里掺了梅枝汁,幡角的毛线吸饱了雪粒,此刻滴在女孩肩头,雪粒遇体温融化,竟在她衣领显出淡红的梅枝纹——像太奶奶绣在围裙上的暖梅,又像祖父手札里画的“雪信花”。
最清冽的是“布纹凝雪区”:陈爷爷把太奶奶的织具盒浸在雪堆里,盒面的冰棱遇冷裂变,竟在雪面漂成细小的“梅影”;吴婶用樱时的雪纹布幡裹住热姜茶,幡角的毛线穗子扫过杯沿,雪粒落在茶面上,竟显出苏晚晚织在毛毯上的“安”字暗纹;小星蹲在巷口,正把祖父的旧围巾铺在雪地上,围巾的毛线缝在雪层里,竟晕开细小的梅花形状——像时光给布纹盖了枚带香的邮戳。
第三节:后园梅树的布纹雪茧(申时二刻 雪压弯布纹的枝桠)
樱时抱着竹帚随沈墨扫后园的积雪,肩头的布纹披风勾着雪粒,每走一步,雪绒便落进梅枝,惊起串带香的雪雾。小星举着太奶奶的织具盒跑在前头,盒盖的布纹残片被风吹起,雪粒在阳光下闪成银粉,落在她辫梢的梅枝上,像戴了顶会发光的皇冠。
“你太奶奶当年总说,梅枝是雪的织针。”苏晚晚坐在廊下的藤椅上,膝头盖着用太奶奶旧围裙改的布纹膝毯,毯角的梅枝刺绣被雪打后显出血色,“1965年大雪,她蹲在梅树下织围巾,说要给城里的祖父寄条‘带着梅香的雪’,结果毛线勾住了枝桠,雪粒落进针脚,竟在布纹里冻成了‘笑’的形状。”
樱时忽然看见梅枝上的积雪——团状雪绒压在枝桠,恰好与布纹披风上的雪痕重叠,竟在地面投下晃动的“茧”字。她放下竹帚,取出随身的粗布,用沾着雪的梅枝在布面拓印,枝桠的影子与雪绒的倒影交叠,竟在布纹里“长”出带香的雪茧。小星凑过来,把织具盒的残雪倒在布纹上,雪粒顺着经纬滚成细链,竟连成太奶奶手札里画的“雪茧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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