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职培训？不，是入职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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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闲坐在AhU那辆喷着卡通笑脸、但发动机声音像得了肺痨的破面包车里，颠簸得隔夜泡面都在胃里翻江倒海。副驾上的沈小薇正襟危坐，怀里紧紧抱着她的“优质大米”蛇皮袋（里面装着桃木剑、番茄酱喷雾等宝贝），小脸上写满了“执行重要任务”的使命感。开车的老王依旧佛系，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时不时嘬一口保温杯，仿佛在开观光车。

“我说…王哥，”林闲有气无力地扒着车窗，“咱这‘异常事物欢乐处理局’…办公地点就不能选个阳间点的地方？这都开出城快半小时了，再开就进乱葬岗了吧？” 他看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色，残阳如血，枯树张牙舞爪。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老王慢悠悠地说，“局里经费紧张，市中心写字楼租不起。这地方好啊，安静，偏僻，地价便宜，还自带…呃…‘实战演练场’的氛围。”他指了指远处一片笼罩在薄暮中的、废弃工厂般的建筑群。

林闲：“……” 神特么实战演练场！这分明是恐怖片标准取景地！

面包车最终在一个锈迹斑斑、挂着块歪斜牌子（上书“AhU-欢乐之家培训基地”，那个大笑太阳徽章都掉漆了）的大铁门前停下。门卫室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接触不良的灯泡在“滋啦”闪烁。

“到了。”老王熄火，拉上手刹（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音），“小林啊，今天给你办入职手续，顺便…熟悉下环境，接受点‘岗前培训’。”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林闲。他跟着老王和沈小薇下车，脚踩在布满碎石和枯草的泥地上，发出“嘎吱”声。四周静得可怕，只有风声穿过废弃厂房的缝隙，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响，像无数冤魂在低语。

“欢乐之家？”林闲看着那破败的牌子，吐槽能量自动充能，“这名字…是专门培训人怎么笑着面对死亡吗？”

沈小薇立刻纠正：“是培训我们如何用积极乐观的心态和专业的知识技能，应对诡异复苏！林闲同志，态度要端正！”她挺起胸膛，试图驱散周围的阴森感。

老王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钥匙（看起来像从哪个古董摊淘来的），费劲地捅开大铁门上的挂锁。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更加黑暗和深邃的厂区。

“走吧，培训室在3号车间。”老王打着手电（光线昏黄，勉强照亮脚下），率先走了进去。

废弃的工厂内部比外面看着更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机油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霉味混合的气息。巨大的、早已停转的机器在黑暗中投下狰狞的阴影。墙壁上布满了意义不明的涂鸦和干涸的、可疑的深色污渍。偶尔有老鼠“吱溜”跑过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沈小薇紧张地握住了桃木剑的剑柄。林闲则把手搭在了后腰的咸鱼上——这地方，还是握着点硬东西心里踏实。

七拐八绕，终于来到一个挂着“第三欢乐培训室”牌子的车间门口。老王推开门。

“啪！”

一盏惨白刺眼的日光灯在头顶亮起，瞬间照亮了房间。与其说是培训室，不如说是个小型礼堂。十几排破旧的塑料椅子对着前方一个简陋的讲台。讲台上放着一张桌子，一个麦克风，还有…一个巨大的、笑容扭曲的充气太阳玩偶，正对着门口咧嘴笑。

最诡异的是，讲台后面，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穿着笔挺但款式老旧灰色西装的男人。他个子不高，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背挺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即使没看到脸，也能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令人窒息的…刻板与严肃。

“来了？”一个平板、毫无起伏、如同AI合成的男声响起。西装男缓缓转过身。

林闲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的脸…太标准了！标准得像用尺子量着画出来的！五官端正到毫无特色，组合在一起却有种说不出的僵硬感。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眼睛——不是黑洞，也不是鬼火，而是两片打磨得极其光滑的、反射着惨白灯光的…黑色塑料片？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冰冷的反光。嘴角像是用刀刻上去的微笑，弧度精准，毫无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