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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书房里气氛凝重,赵父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被紧急召集来的几个在军队待过的侄子侄女分坐在沙发上,个个神情严肃。
高原那么大,人海茫茫,那畜生要是铁了心往哪个犄角旮旯一钻,或者…或者已经把孩子转手…”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大家都懂。明远他们肯定用的常规手段,在广袤的高原和狡猾的人贩子面前,显得力不从心。
“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子了?”赵老爷子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在场的晚辈,“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只要能找到孩子,什么法子都想想!”
书房里一片沉寂。大家眉头紧锁,搜肠刮肚地想着还有什么可能被忽略的渠道。正规的、非正规的、阳光下的、阴影里的…
突然,李胜利带着一种谈论隐秘事务的谨慎:
“小舅,… 我想到一条路,风险很大,也… 不那么光彩。”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确认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干人贩子这行的,尤其是这种跨省甚至可能涉外的,他们有自己的‘暗线’和‘消息树’。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地下渠道、黑市掮客,专门买卖这种‘路数’。如果王老五在那一带活动过,或者已经联系下家准备出手,附近几条主要的‘暗线’上,很可能已经听到了风声!”
这个说法让在场的人都精神一振,但随即又皱起了眉。
“暗线?这… 这怎么找?大海捞针啊!” 一个侄女忍不住说道。
“而且就算知道有,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我们这些‘圈外人’根本摸不着门!” 另一个侄子补充道。
李胜利点点头,眼神转向坐在赵父旁边的张小军:“关键就在这里。一般人找不到,但有人能找到,或者说,曾经能找到。大伯,您还记得以前跟文强混在一起的那个阿彪吗?”
赵父眼神一凝:“给文强提供消息的?”
“就是他!” 李胜利肯定道,“见不得光的‘信息渠道’的老大们受文强他们连累进去了,他们有可能知道消息!他们本来就是一条重要的‘暗线’!现在他们虽然在局子里,但他以前的手下,或者跟他有联系的那些‘线头子’,肯定还在活动!最重要的是,现在局子里关着的,他们肯定知道怎么联系到现在还在运作的‘暗线’!”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集中在了张小军身上!他是在场唯一的警察,而且是刑警。
张小军感到压力巨大,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当然明白李胜利的意思——想通过审讯或者某种“特殊沟通”,让监狱里那些落网的头头开口,吐出关于当前活跃人口贩卖“暗线”的情报!
“这…” 张小军深吸一口气,面露难色,“胜利哥,这个思路…理论上可行。但是,操作起来太难了!第一,那些都是老油条,骨头硬得很,轻易不会开口,尤其是在监狱里,开口意味着什么他们很清楚,可能牵连更多,甚至危及他们在外面还没暴露的势力或者亲人。第二,也是最关键的,” 手伸不了那么长,更不可能直接去提审或者‘沟通’这不合规矩,弄不好会捅大篓子!那边有自己的体系和规矩,我们这样跨地域、跨层级、而且是为了私事去撬动重刑犯的嘴… 阻力会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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