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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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临时搭建的药房内，十二盏铜灯将屋内照得恍如白昼，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檀木药柜上摆放着七十二味珍稀药材，蒸腾的药雾里混着血腥气，在楚瑶颈后的幽冥符文前凝成诡异紫霭。那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从玉颈爬至脸颊，在她惨白的肌肤上勾勒出蛛网般的纹路。

七位江湖名医围在床前，皆是面色凝重。为首的老郎中——素有“赛华佗”之称的叶清玄，将三根银针扎入楚瑶腕间穴位，却见银针瞬间转为墨色，针尾竟渗出黑色黏液。“这噬魂蛊已与她经脉融为一体，”叶清玄颤抖着取下银针，“寻常解法反倒会加速毒素蔓延。”

“不可能！”林渊猛地抓住老郎中的衣袖，翡翠玉佩从袖口滑落，在青砖上撞出清脆声响，“三个月前她还能独战幽冥殿三大护法，怎么会......”话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楚瑶微微起伏的胸口，那里正浮现出暗紫色的爪痕，正是苏明远在楚府大战时留下的致命一击。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如注。林渊想起那夜的血月，苏明远踏着满地尸体走来，幽冥殿的黑幡在风中猎猎作响。“楚瑶的命，迟早是幽冥殿的！”他的笑声混着楚瑶的咳血声，成了林渊挥之不去的梦魇。此刻楚瑶颈后的符文突然扭曲，化作一只狰狞的鬼脸，吓得站在床尾的小丫鬟尖叫着后退。

“公子！银针又变黑了！”叶清玄的弟子突然惊呼。林渊转头，只见原本用来监测毒素的银针已经断裂，断面处泛着诡异的幽蓝。七位名医对视一眼，同时后退半步，叶清玄颤声道：“这是噬魂蛊的终局之态，最多七日，蛊虫便会破体而出。”

林渊踉跄着扶住床柱，指甲深深掐进雕花楠木。怀中的凤凰残片突然发烫，烫得他心口生疼。那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东西，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凤凰血脉，可引丹火，可治百病，可破万邪。”父亲的遗言在耳畔回响，可他从未修炼过凤凰秘法，如何能驾驭这股力量？

“让开！”一声暴喝突然从门外传来。林渊抬头，只见幽冥殿的少主苏明远带着数十名黑衣杀手破门而入，手中幽冥鞭上的骷髅头泛着血光。“楚瑶既是我幽冥殿的祭品，岂容你们这些蝼蚁妄动？”他目光扫过床上的楚瑶，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不过是具快烂透的躯壳罢了。”

林渊瞳孔骤缩，腰间软剑出鞘。可还未等他出手，楚瑶颈后的符文突然暴涨，化作一张巨口将苏明远的幽冥鞭咬住。苏明远脸色骤变，猛地抽鞭，却带出一缕缕紫黑色的雾气。“原来她在昏迷中还在抵抗？”苏明远冷笑，“可惜，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千钧一发之际，楚府的护院们持剑冲来，与幽冥殿杀手战作一团。林渊趁机抱起楚瑶，却发现她的身体正在迅速冰冷。怀中的凤凰残片突然发出耀眼金光，在空中勾勒出一只火凤虚影。叶清玄突然惊呼：“凤凰血脉觉醒了！但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如此霸道的力量！”

果然，楚瑶苍白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裂痕，仿佛瓷器即将破碎。林渊咬牙将手掌贴上她胸口，强行引导凤凰之力游走经脉。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丹火灼烧，可楚瑶颈后的符文却依然顽固地盘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