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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警察注意力集中在尸体和惊魂未定的南希太太、本、玛莎等人身上,杰克像一条滑溜的鳗鱼,身体贴着冰冷粗糙的墙壁,一点点、极其缓慢地向通往楼上的楼梯口挪动。每一次心跳都如同鼓槌重击,每一次呼吸都屏到极限。他低垂着头,帽檐的阴影完全遮住了他的脸,汗水顺着鬓角流下,冰冷粘腻。

终于挪到楼梯口。他瞥了一眼,警察正背对着他,询问着语无伦次的本。就是现在!他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颤抖的双腿,猛地一步跨上楼梯,身影瞬间消失在昏暗的楼梯拐角。他没有跑,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无声而僵硬地向上移动,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

城市午后的阳光惨白刺眼,却无法驱散杰克骨髓里渗出的寒意。他像一缕游魂,在陌生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飘荡。行人匆匆,车流喧嚣,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蒙上了一层扭曲的、不真实的灰雾。戴夫七窍喷涌琥珀酒浆的恐怖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烫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下一个……下一个会是谁?

一个名字毫无征兆地跳进他混乱的脑海:安迪·卡特。那个在戒酒会上总是沉默寡言、眼神躲闪的年轻人。杰克记得他,因为安迪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似乎是用碎酒瓶划出来的旧伤疤。他也喝酒!他一定也……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杰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那家位于城西破败公寓楼的地址的。也许是上次安迪无意间提过,也许是恐惧赋予了他某种病态的直觉。楼道里弥漫着垃圾和猫尿的混合气味。他停在302室门前,油漆剥落的门板紧闭着。里面一片死寂。

杰克抬起手,指关节悬在距离门板几厘米的地方,剧烈地颤抖着。敲门?里面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是活着的安迪?还是……另一具流淌着威士忌的尸体?那冰冷的童谣会不会就在门后响起?巨大的恐惧几乎让他转身逃走。

但戴夫惨死的画面再次袭来。他必须知道!他用尽全身力气,极其轻微地、在门上叩了一下。

笃。

声音轻得像灰尘落地。

死寂。门内毫无反应。

杰克的心沉了下去。他犹豫了几秒,颤抖的手指试探性地按向门把手。

咔哒。

门……没有锁。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气味,如同有形的实体,猛地从门缝里扑了出来!浓重的、陈腐的威士忌酒气,像在地下酒窖里闷了几十年。但更浓的,是那股铁锈般甜腻的血腥味,两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足以让胃袋翻江倒海的地狱气息。

杰克猛地捂住口鼻,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用肩膀极其缓慢地、无声地顶开了门。

客厅的景象瞬间攫住了他的呼吸。

窗户紧闭,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缝隙挤入,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空气浑浊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地板上,一道粘稠、暗红发黑、如同泼洒了大量劣质红酒的痕迹,从客厅中央一路蜿蜒,消失在通往卧室的门内。

杰克的目光顺着那道刺目的痕迹移动。痕迹的源头,在破旧的沙发前。那里,散落着几个空酒瓶。老乌鸦波本威士忌。和他床头柜上那个一样。其中一个瓶子倒在地上,瓶口残留的暗褐色液体,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污渍。

就在那堆空酒瓶旁边,地毯上,扔着一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杰克脑海里尖叫:安迪!

他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僵硬地、一步步走向那扇虚掩着的卧室门。每一步都踩在粘稠的血酒痕迹上,鞋底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啪叽”声。卧室里更暗,气味也更浓烈刺鼻。他颤抖着伸出手,推开了门。

床上……没有人。

只有凌乱的、被暗红色污渍浸透的床单和枕头。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卧室角落——那里,立着一个半人高的、老旧的衣柜。衣柜的门……虚掩着一条缝。

浓烈的酒气和血腥味,正源源不断地从那条缝隙里涌出。

杰克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他像一具被操纵的木偶,一步一步,挪到衣柜前。冰冷的手指,触碰到粗糙的木头柜门。

他猛地拉开!

“砰!”

一个沉重的、软绵绵的东西,裹挟着浓郁到极致的威士忌与血腥的恶臭,猛地从衣柜里栽倒出来,重重砸在地板上!

是安迪·卡特。

他蜷缩着,以一个极其扭曲、像是被强行塞进去的姿势。脸色是死人的青灰,眼睛惊恐地圆睁着,瞳孔扩散,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无边恐惧。他的嘴巴大张着,形成一个无声呐喊的黑洞。

而真正让杰克魂飞魄散的,是安迪的脖子。

一道巨大、狰狞的伤口,几乎将他的脖子撕裂了一半!伤口边缘的皮肉翻卷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被浸泡过的灰白色。但伤口里涌出的,不是鲜红的血液。

是粘稠的、深琥珀色的、如同劣质机油般的液体!正缓慢地、粘滞地从那恐怖的创口中汩汩流出,在地板上蔓延开来,和他手腕上、血管里流淌的东西……一模一样!

浓烈到极致的威士忌酒气,混合着内脏破裂后特有的、令人作呕的甜腥,如同海啸般将杰克彻底淹没。

“呃……呕——!”

杰克再也无法忍受,猛地弯下腰,剧烈的干呕撕扯着他的喉咙和胃袋。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灼烧的胆汁和胃酸灼烧着食道。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牙齿疯狂地磕碰在一起。

死了……都死了……听见童谣的……血管变成酒的……都死了!下一个……下一个就是他自己!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那部早已被他遗忘的、电量耗尽的旧手机,屏幕猛地亮了起来!不是来电,不是短信,而是一道刺目的白光,如同黑暗中突然睁开的眼睛!

屏幕上,没有任何号码显示,只有一行冰冷的、仿佛用鲜血写就的文字:

**“叔叔,下一个轮到你了吗?”**

紧接着,一行更小的、如同墓碑刻痕般的文字在下面浮现:

**“圣心医院,停尸间,冷藏柜7号。他在等你。”**

屏幕瞬间熄灭。狭小的卧室重新陷入死寂和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与恶臭之中。

杰克蜷缩在墙角,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筛糠般抖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停尸间?冷藏柜7号?戴夫?那个“他”……是谁?

是戴夫腐烂的尸体?还是……那个穿着蓝裙子、倒悬在天花板上、说他血“好香”的东西?

刺骨的寒意如同冰水,从头顶浇灌而下,瞬间冻结了他每一寸皮肤,每一个关节。他像一具被遗弃在冰窟里的木偶,僵硬地瘫坐在安迪尸体旁散发着浓郁酒臭的血泊里,瞳孔因绝望而放大,倒映着衣柜深处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 最终章:琥珀棺椁

圣心医院地下二层的空气,是凝固的寒冷和消毒水也无法完全掩盖的、若有若无的腐败气息混合体。惨白的荧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投下冰冷无情的光线,将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走廊切割成明暗相间的方块。每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后面,都锁着永恒的寂静和秘密。这里是生者止步的领域,是生命旅程最冰冷的终点站。

杰克·米勒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僵硬地挪动着脚步。每一次鞋底与冰冷光滑的水磨石地面接触,都发出空洞的回响,在这死寂的通道里被无限放大,又迅速被无边的沉默吞噬。他的身体在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牙齿疯狂地磕碰在一起,发出密集的“咯咯”声。每一次吸入的空气,都像裹着冰碴的刀片,刮擦着他的气管和肺叶。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血液的话)在血管里粘滞流淌的声音——浑浊的琥珀色,散发着威士忌的恶臭。

停尸间管理员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点昏黄的光。一个秃顶、穿着浆洗得发白制服的老头正趴在桌子上打盹,鼾声轻微。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和一个啃了一半的三明治。杰克像影子一样滑过门口,没有惊动他。管理员胸前的名牌滑落桌角,上面模糊地印着“弗兰克”。

走廊尽头,那扇沉重的、印着黑色“停尸间”字样的金属门,如同地狱的入口,沉默地矗立着。门把手上凝结着一层冰冷的水珠。杰克的手伸出去,指尖触碰到那刺骨的冰凉,冻得他几乎缩回。但他没有。他必须进去。7号冷藏柜。那个“他”在等他。是戴夫腐烂的尸身?还是……那个穿着蓝裙子、倒悬在天花板上的东西?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下门把手。门轴发出艰涩、低沉的“嘎吱”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一股远比走廊更冰冷、更浓郁的死气混合着防腐剂和某种……若有若无的、熟悉的威士忌酒气,扑面而来。

停尸间内部空间巨大而空旷,惨白的灯光照亮了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如同巨大金属抽屉般的冷藏柜。冰冷的金属表面反射着寒光。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地压在胸口。巨大的制冷机组在某个角落低沉地嗡鸣着,是这片死域唯一的背景音。

杰克的目光像受惊的飞蛾,在冰冷的金属柜面上飞速掠过。数字标识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清晰:1号…2号…3号…4号…5号…6号……

7号。

它就停在那里,在中间一排靠下的位置。柜门紧闭,把手上的指示灯是熄灭的红色。与其他柜子毫无二致,却又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吸引力。

他一步步挪过去,脚步虚浮,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而佝偻着,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薄冰上。距离在缩短。五米…三米…一米……

他停在7号冷藏柜前。冰冷的金属寒气透过单薄的衣物,直刺骨髓。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再次触碰到那冰冷的把手。金属的寒意仿佛带着电流,瞬间窜遍全身。他猛地缩回手,大口喘着气,白色的雾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打开它。”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尖叫,带着绝望的催促。

“不!逃!”另一个声音在恐惧地嘶吼。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柜门下方那个小小的金属铭牌槽。槽里插着一张边缘卷曲的卡片。借着惨白的灯光,他看清了上面打印的字迹:

> **姓名:戴夫·罗林斯**

> **年龄:62**

> **接收日期:6月22日**

> **死因:待定(异常体液)**

戴夫!真的是戴夫!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每一次搏动都带来一阵眩晕和剧痛。他血管里那粘稠的琥珀色液体似乎也因为这极致的恐惧而加速了流淌,发出汩汩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粘腻声响。他猛地闭上眼,又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不能逃!逃到哪里去?下一个就是他!他必须面对!必须知道这诅咒的终点是什么!

他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的、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低吼,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和最后一丝疯狂的勇气,双手猛地抓住7号冷藏柜冰冷的把手!

“嘎啦——!”

沉重的金属抽屉被他用蛮力猛地向外拉开!滑轮在轨道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停尸间死一般的寂静。

一股更加强烈、更加冰冷的白雾如同实质般汹涌而出,瞬间扑打在杰克的脸上,带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防腐剂气味,以及……一丝再也无法掩盖的、如同在地下酒窖里发酵了百年的、极其浓郁的威士忌酒气!这酒气混合着尸体特有的、冰冷的腐败气息,形成一种足以让灵魂冻结的诡异味道。

白雾缓缓散开。

冷藏柜内部的情景,清晰地、残酷地展现在杰克因恐惧而瞪大到极限的瞳孔中。

戴夫·罗林斯。

他穿着廉价、不合身的蓝色寿衣,僵硬地平躺在冰冷的金属板上。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特有的青灰色,布满了暗紫色的尸斑。他的金丝眼镜不见了,眼皮松弛地半阖着,露出浑浊、毫无生气的眼白。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一个僵硬的、无声呐喊的黑洞。

但最让杰克魂飞魄散的,是戴夫的皮肤表面。

一层粘稠的、如同融化的琥珀般的半透明胶状物,覆盖了他的大部分身体!尤其在他的脖子、胸口、手臂等部位,这层胶质更厚,呈现出深沉的、令人作呕的琥珀金色!它们像一层活着的、不断缓慢蠕动的膜,紧紧包裹着尸体,在冷藏柜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一种诡异、邪恶的油亮光泽!

浓烈的威士忌酒气,正是从这层包裹尸体的、粘稠的琥珀胶质中散发出来的!比在戒酒会现场喷涌时更浓郁,更纯粹,更……令人作呕!

“不……”杰克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灼烧着喉咙。戴夫的脸……在那层琥珀胶质的覆盖下,那张僵硬的死人脸,嘴角的肌肉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扯了一下?

幻觉!一定是幻觉!

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和生理不适几乎将他击垮的瞬间——

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滴水声,在死寂的停尸间里响起。

杰克猛地一颤,布满血丝的眼睛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声音来自7号冷藏柜下方。一滴粘稠的、深琥珀色的液体,正从金属抽屉边缘的缝隙里渗出,拉长了粘丝,然后……“嗒”地一声,滴落在下方冰冷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粘稠的琥珀色液体,如同有生命的活物,在冰冷的地面上缓慢地、粘滞地……汇聚。它们没有像普通液体那样散开,而是如同滚动的油脂,一点点地、执着地凝聚在一起。

那形状……开始扭曲、变化……

先是裙摆的轮廓,模糊地在地面的琥珀色液体中浮现。然后是纤细的、如同孩童般的小腿……接着是腰身……

杰克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了!他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原地,无法动弹,无法呼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地狱般的景象在他眼前上演!他血管里流淌的琥珀色液体疯狂地奔涌着,发出汩汩的轰鸣,几乎要冲破他的耳膜!

地面上的琥珀色液体越聚越多,那扭曲的、穿着蓝色裙子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立体!它不再是倒影!不再是幻觉!它正在从冰冷的死亡之地,从那粘稠的琥珀酒浆中……缓缓升起!

一个穿着褪色、沾满粘稠琥珀液体的蓝色连衣裙的小小身影,如同从地狱沼泽里爬出的恶灵,无声地、完全地呈现在杰克面前!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被水长期浸泡后的、死尸般的灰白浮肿。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如同海草,一缕缕粘在肿胀的脸颊和额头上。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如同劣质玻璃珠般的惨白!此刻,那双空洞的、非人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穿透灵魂地……盯着杰克!

浓烈到极致的血腥味和威士忌酒气,如同海啸般从这具小小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身体上爆发出来,瞬间淹没了整个停尸间!那是无数个在酒精车轮下碾碎的生命的怨念!是戴夫和安迪血液里流淌的诅咒的凝结!

杰克发出一声完全走调的、非人的惨嚎!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勇气、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他猛地转身,像一头被剥了皮的野兽,爆发出求生的最后一丝本能,踉跄着、连滚带爬地向停尸间那扇敞开的金属门冲去!他要逃!逃离这里!逃离这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东西!

“叔叔……”

那冰冷、潮湿、带着孩童稚嫩却毫无生气的呼唤声,如同跗骨之蛆,直接在他狂奔的身后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他粗重的喘息和狂乱的心跳!

“你的血……”

杰克已经冲到了门口!惨白走廊的光线就在眼前!他伸出手,绝望地抓向门框!

“好香啊……”

最后三个字落下的瞬间,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彻骨的吸力,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猛地攫住了杰克的后背!他向前扑出的身体骤然僵在半空!下一秒,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猛地将他向后拽去!

“啊——!!!”

他凄厉的、充满无尽恐惧的惨叫声在停尸间冰冷的墙壁间疯狂回荡、撞击!

他像一片狂风中的枯叶,被那股恐怖的力量狠狠甩了回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然后……“砰”地一声巨响!

他重重地、仰面摔在了7号冷藏柜前那滩冰冷粘稠的、散发着浓郁酒臭的琥珀色液体里!冰冷的粘液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包裹了他的皮肤,浓烈的威士忌酒气混合着血腥和死亡的味道,疯狂地灌入他的口鼻!

他挣扎着,徒劳地想要撑起身体,想要爬开。但那双穿着褪色蓝裙子、沾满粘液的、冰冷的小脚,已经无声地站在了他眼前的地面上。浑浊的、没有瞳孔的惨白眼珠,居高临下地、冰冷地俯视着他,如同俯视一只掉进琥珀里的虫子。

“不……不要……”杰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碎的哀求,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地抽搐着。他血管里粘稠的琥珀色液体奔涌得更加疯狂,皮肤下甚至开始隐隐透出那种令人作呕的浑浊金光!

蓝裙女孩缓缓地、僵硬地弯下了腰。那张浮肿灰白的脸,一点点地靠近杰克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孔。冰冷的、带着水腥和酒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

“还给我……”她的嘴唇没有动,那冰冷、稚嫩、毫无生气的声音却直接钻进了杰克的脑海深处,“把我的……命……还给我……”

“不!不是我!是酒!是酒!”杰克崩溃地嘶喊着,泪水混合着冷汗和地上的粘液,糊满了他的脸,“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蓝裙女孩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缓缓地、僵硬地抬起了她那同样浮肿灰白、沾满粘稠琥珀液体的小手。

她的指尖,指向了杰克因为剧烈挣扎而敞开衣领的胸口。

指向了他心脏的位置。

杰克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刺骨的剧痛,猛地从心脏深处炸开!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冰锥,狠狠刺了进去!他身体猛地一弓,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呃啊——!!!”

伴随着这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一股粘稠的、深琥珀色的、如同熬煮过度的糖浆般的液体,猛地从他大张的嘴巴里喷涌而出!不是呕吐物!那液体散发着极其浓郁的、纯粹的威士忌酒气!

紧接着,他的鼻孔、耳朵、甚至眼睛的毛细血管……都开始渗出同样的、深琥珀色的粘稠液体!它们汩汩地涌出,迅速覆盖了他的口鼻,模糊了他的视线,浸透了他的衣服,和他身下那滩冰冷的琥珀色粘液融为一体!

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痉挛着,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每一次抽搐,都有更多的琥珀色酒浆从他身体的孔窍中涌出。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在燃烧,在疯狂地转化成这散发着恶臭的液体!他的意识在冰冷和灼烧的剧痛中迅速沉沦、消散……

在视野彻底被那粘稠的琥珀色淹没前的最后一瞬,他涣散的瞳孔里,只倒映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浑浊惨白的、没有瞳孔的眼睛。

然后,是无边的、粘稠的、散发着浓郁酒臭的黑暗。

***

停尸间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制冷机组低沉、恒定的嗡鸣声。

冰冷的灯光下,7号冷藏柜前的地面上,只剩下两样东西。

一滩面积比之前扩大了许多的、深琥珀色的、粘稠的液体。浓烈的威士忌酒气和血腥腐败的气息弥漫不散。

在那滩粘液的边缘,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廉价的金属徽章。上面印着一只合拢的酒杯,和一行模糊不清的小字:“一天一次”(one day at a time)。徽章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新凝结的、浑浊的琥珀色胶质。

冷藏柜里,戴夫·罗林斯那被琥珀胶质包裹的尸体,嘴角那抹极其轻微的、诡异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点点。

走廊里,管理员弗兰克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咂了咂嘴,嘟囔着梦话:“……好香的酒……哪来的……” 他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对身后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内刚刚上演的地狱戏剧,一无所知。

而在城市某个最阴暗、最廉价酒吧的角落,一个肮脏的、被遗忘的吧台下方,一只几乎见底的“老乌鸦”波本威士忌空瓶里,残留的几滴褐色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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