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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麟啥也没觉出来,兀自懊恼地蹲下身捡那几张浸水的图纸。
发觉赵余刀子似的目光死死楔在自己身上,那眼神复杂得烧脑——震惊、刮骨似的审视、冰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探询?
比刚才更瘆人。
“老板?”
周子麟被他瞅得后脊梁发毛,一边拢着湿乎乎的纸,一边顶着千钧重压又开口,话尾都哆嗦了,“我…我叫周子麟,在江边老宅做点调查……晚上那动静!鬼王潮算个屁,可我住那鬼地方,一到后半夜…地底下就跟炸了营似的!金铁砸响!人喊马嘶!摇得房子跟散了架!”
他颠三倒四,手指头胡乱戳着地图上“河坊街”和旁边那笔歪字“执阴所”,“我…我翻烂了资料,线头都指到南宋水师沉在临江的营盘,还有……还有您这儿!”
他咽了口唾沫,眼珠子血丝密布,直勾勾盯着赵余冻住的脸,“我就想问…您铺子底下,或者您知不知道…这附近是不是真有个叫‘执阴所’的老堂口?跟南宋水师营盘是不是通着气儿?那地底下…到底埋着什么?”
话里的急火烧燎,神经质得绷成了弦。眼里的求知欲混着被噩梦榨干的血丝,直勾勾盯着赵余冰冷的脸,像等着救命的符咒。
赵余没答。他缓缓低下眼皮,目光从周子麟写满焦糊的脸滑到他刚受伤、只剩一道淡痕的指尖,最后钉在地上那滩已变成暗褐的血迹上。
金光没了影儿,好像刚那幕真是眼瘸。
但指缝里紧攥的判官笔杆,那道细裂缝刚被血珠烫过的瞬间传来的一丝温热悸动……做不了假!
蓝布门帘后面的黑腔子里,那股裹着铁锈的腐霉气,似乎更浓了,活像被什么东西给呵醒了,一呼一吸都透着沉。墙角缩着的阿福,也在这时哼哼唧唧挤出几声梦话:“……啃……啃我脖……冷啊……”
赵余脸上的霜寒没化,反倒冻得更结实。
他不再看周子麟。
冰冷的眼珠子像两把剔骨刀,刮过周子麟怀里刚被血染湿了、又洇了水的图纸上那个潦草的“执阴所”印记,又射穿门外迷蒙的雨幕,扎向临江古镇那片铅灰色的顶,扎进周子麟嘴里那座每到半夜就闹鬼哭神号的百年凶宅……
嘴唇抿成一道冻僵了的线。
最后一丝丝摇着尾巴的疑虑,在伙计阿福那如同厉鬼上身般的呻吟里,彻底散了架。
血是真的。
金痕是真的。
这愣头青……跟铺子最深处的玩意儿、跟那面破镜子、甚至跟那个只晃了一眼的白衣幻影……准保有说不清、道不明、更他妈深的水底下连着的东西!
“没听过。”赵余的声音终于又响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像从冰窟窿里凿出来的,“临江镇那老宅…地基早就酥了。”
他抬手指了指门外翻腾的风雨,话里的冰渣子能扎死人,“不想让这宅子活吞了你…趁早滚。”
“搬…搬走?”周子麟彻底懵了,这驴唇不对马嘴的答话砸得他心凉了半截儿。嘴张了张,还想刨根问底。可瞅着赵余那张没一丝人气的冰雕脸,身上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铺子里的气压重得能憋死人。墙角那伙计还在“啃脖子”地嘟囔。地上自己甩的那滩血水正散发怪异的铁锈腥气……一股寒气顺着脊梁沟嗖嗖往上爬。
他最后看了赵余一眼,又瞟了眼角落格子里躺着那面兽首铜镜。镜面浑浊,兽头森然。
周子麟嘴唇哆嗦两下,没再蹦出半个字。默默把粘血的湿纸塞回帆布包,扛起沉重的包袱,失魂落魄又满心仓惶,一步一趔趄地退出了博古轩的门槛,重新卷进那铺天盖地的风雨里。单薄的背影几下就被灰蒙蒙的雨幕吃掉了。
赵余钉在原地,纹丝不动,像尊立在柜台后的冰雕。目光沉沉地锁着地上那滩渐渐干涸、发暗的血迹。
那血……里头到底缠着什么邪性?
蓝布门帘没风自动,轻轻一抖。
墙角伙计阿福猛地抽噎一声,声儿都岔了:“……啃…脖子……黑的!……”
雨下得更密更急。河坊街石板坑洼处浑黄的水坑里,倒映着铅灰色的、摇摇欲坠的老天,像面破镜子。
临江古镇的老宅在深夜风雨的拳头下,呻吟得像要散架的破船。窗缝里的风鬼哭狼嚎。
周子麟蜷在湿冷地砖的睡袋上,浑身冷得发僵,牙齿咯咯磕着。
不是天寒,是白日里从博古轩带回来那股透骨的阴寒,在他空空荡荡、四壁漏风的老宅里彻底发作了!
尤其是出来时指头上那处被铜锈和塑料边划破的小口子,一直就没消停地抽痛着,活像个小鬼朝骨头里吹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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