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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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年轻的、带着运动鞋橡胶底的摩擦声。

何敏的影子顿了顿，突然闪进了靠墙的储物柜，动作快得像只猫。

门被推开时，顾疏桐的指甲几乎掐进裴砚舟掌心。

进来的是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手里提着个黑塑料袋。

他直奔文件柜最下层，翻出个牛皮纸袋，往塑料袋里塞的时候，一张照片飘了出来——是顾疏桐三年前在云栖雅苑的公益活动照，背面的字迹被灯光映得清晰：\"顾疏桐，你以为你救得了他们？\"

裴砚舟的手指在她手心里轻轻动了动，是\"别冲动\"的暗号。

男人把照片捡起来看了眼，嗤笑一声塞进袋子，转身时瞥见茶水间亮着灯，脚步顿了顿。

顾疏桐突然拽着裴砚舟的衣角踮脚，在他嘴上飞快亲了一下：\"刚才在电梯里就想亲。\"裴砚舟先是一怔，随即揽住她腰笑出声，笑声混着咖啡杯碰撞的脆响，完美盖过了财务室门闭合的轻响。

等男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何敏从储物柜里钻出来时，额角沾着点灰尘。

她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刚拍的文件照片：\"光辉信托2021-2023年资金流向，每笔超过五十万的转账都标了'项目x'。\"她指腹蹭掉脸上的灰，\"刚才那男的，我查过，是赵天成的私人助理陈默——他来拿的，应该就是我们要的核心证据。\"

回到公司时，凌晨两点的落地窗外飘起了小雨。

何敏把照片导入电脑，投影布上的数字像群黑色的蚂蚁，爬满\"光辉基金\"四个字。

裴砚舟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突然停住：\"看这个。\"他放大一张转账记录，收款方备注栏里，\"云栖雅苑拆迁补偿\"几个字刺得顾疏桐眼睛发酸。

\"赵天成用艺人的违约金，填了云栖雅苑的窟窿。\"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三年前他逼拆迁户签霸王条款，我替他们找律师，他就买水军黑我；现在他用这些见不得光的钱补漏洞，还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裴砚舟关掉投影，办公室陷入黑暗。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湿冷的雨气传过来：\"明天我让技术部查'项目x'的具体内容。\"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指节上的薄茧——那是拍武打戏时磨出来的，\"顾疏桐，我们不仅要拆了他的信托，还要让所有人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有人为了护住二十户拆迁户的家，敢推三个代言；\"他的声音低下来，混着窗外的雨声，\"知道有人为了查清真相，敢半夜溜进敌人大本营。\"他突然笑了，\"比如某位顾影后，刚才亲我的时候，心跳快得像敲架子鼓。\"

顾疏桐在黑暗里踹了他一脚，手机却在这时震动。

是何敏发来的消息：【联系上接受过光辉基金资助的艺人了，他说明晚八点在\"梧桐里\"餐厅见面。】她盯着屏幕上的字看了会儿，转头时正撞进裴砚舟的目光——那里面有星光，有雨雾，还有藏都藏不住的、要和她一起披荆斩棘的热望。

\"明天晚上。\"她把手机屏幕转向他，\"该让某些人，看看我们的'项目x'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