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用户名3318508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64章,年代从下乡开始,用户名3318508,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冰冷的夜风如同钢刀,裹挟着煤灰和血腥味,狠狠灌入钱胜的口鼻。他蜷缩在路基旁的排水沟里,身体紧贴着冰冷潮湿的泥土和碎石,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撕扯着胸腹间新添的伤口。闷罐车厢内那场短暂、血腥的搏杀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跳车带来的冲击更是雪上加霜。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火辣辣地疼,鲜血浸透了临时撕下的布条,顺着指尖滴落在泥土里。
【身体状态:重伤恶化(濒死边缘)】。胸骨剧痛(错位加剧),左臂深部撕裂伤(大量失血),内出血持续,低温症,意识模糊。
【战术推演 Lv.3 (强制休眠)】:能量耗尽,仅维持基础警觉。
【环境观察 Lv.3 (效率:0.3倍)】:捕捉列车远去的轰鸣,夜鸟惊飞的方向,以及…风中残留的、非人爪牙身上那股冰冷的机油和腐朽混合气味!它们没死绝!至少有一个,也跳车了!距离:不远!方向:…模糊!
【故障诊断 Lv.2 (被动)】:怀中薄片搏动微弱依旧。但…那枚紧贴伤口的龙尾青铜钥匙…似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温润暖流**?如同寒冬里注入的一丝温泉,微弱地缓解着伤口边缘的灼痛和麻木感!
钱胜心中惊疑。这钥匙…在治疗他?还是错觉?他不敢多想,也无力探究。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他强忍着剧痛和眩晕,挣扎着爬出排水沟。前方,是连绵起伏、在月光下呈现巨大黑色剪影的秦岭山脉轮廓。山峦如同沉睡的巨兽,散发着古老而深沉的气息。他必须进山!只有复杂的地形和原始的遮蔽,才能暂时甩掉身后的追猎者,为自己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
他不再沿着铁路线走,那太显眼。他认准了山脉的方向,一头扎进了铁路旁茂密的、未经砍伐的次生林。荆棘撕扯着破烂的衣物和伤口,裸露的树根和湿滑的苔藓让他一次次摔倒。每一次跌倒,都伴随着眼前一黑的眩晕和胸腔内翻江倒海的剧痛。他靠着那根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的钢筋支撑,如同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破烂木偶,在黑暗的森林中跌跌撞撞地前行。
怀中的青铜钥匙,那温润的暖流始终未曾断绝,虽然极其微弱,却异常坚定地渗透进他冰冷的躯壳,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微弱地指引着方向,也吊着他最后一口生气。他下意识地跟随着这股暖流的牵引,并非清晰的路径,而是一种冥冥中的方向感。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由墨黑转为深蓝,黎明将至。钱胜几乎完全是在凭本能挪动。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之际,【环境观察】在极度疲惫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截然不同的气息!
**药香!** 混合着泥土、晨露和某种草木根茎的清新苦涩味道!
他循着气味,踉跄着拨开一片密集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涧在巨石间潺潺流过,涧边地势相对平缓,搭建着一座极其简陋却干净整洁的茅草棚屋。棚屋前,一小片开垦整齐的药圃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药草在晨露中舒展着枝叶。一个穿着粗布短褂、头发花白、身形精瘦的老者,正背对着他,弯腰在药圃中仔细采摘。
山民?采药人?
钱胜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看到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安宁景象时,瞬间松弛下来。这极致的反差带来的疲惫感如同山洪般将他淹没。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体向前重重栽倒,扑倒在溪边的鹅卵石滩上,失去了知觉。
…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上浮。
钱胜首先感受到的,是温暖。一种久违的、包裹全身的、如同回归母体般的温暖。然后是浓郁却不刺鼻的药香。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他躺在一张铺着厚厚干燥茅草和兽皮的简易木床上,身上盖着一件洗得发白却很厚实的旧棉袄。胸腹和左臂的伤口被仔细地清洗过,敷上了捣碎的、散发着清凉苦涩气息的深绿色草药糊,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得妥妥帖帖。虽然剧痛依旧,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濒死的眩晕感已经大大缓解。
他挣扎着想坐起,却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莫动!莫动!”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那位在溪边采药的老者端着一个粗陶碗走了进来,碗里是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汤药。“醒了就好!你这后生,命硬得很!伤成这样,能摸到我这儿,也算老天开眼。”
钱胜警惕地看着老者,【环境观察】本能地扫视:老者面容清癯,眼神明亮而平和,布满老茧的手稳定有力。棚屋内陈设简单至极,除了床铺,就是药架、药碾和一些山野生活的必需品。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老…老丈…多谢救命之恩…”钱胜声音嘶哑干涩。
“谢啥子谢,山里头撞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老者将药碗递过来,语气不容拒绝,“喝了!老头子采了半辈子药,你这外伤内损,凶险得很,全靠这碗‘吊命汤’和山里的好草药才把你从阎王殿门口拽回来半条命!”
钱胜接过碗,浓烈的药味冲得他眉头紧皱,但他没有犹豫,仰头一饮而尽。苦涩滚烫的药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蔓延四肢百骸,似乎连伤口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我叫张伯,守着这片山几十年了。”老者看着钱胜喝下药,脸上露出些许满意,“你叫啥?咋弄成这副模样?看你这身伤…不像是野兽,倒像是…跟人拼命了?”张伯的目光扫过钱胜被草草处理过、却依旧能看出锐器撕裂痕迹的左臂伤口,眼神带着探究。
钱胜心中一凛。他不能说实话。他垂下眼帘,含糊道:“…逃荒…路上…遇到了劫道的…拼了命才跑出来…”七十年代,流民逃荒并非罕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