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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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回去。

这时候，窗子被轻轻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翻入屋内，月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抹清冷的轮廓——

是祁烬。

少年目光微垂，落在她手中的书册上，眉梢轻挑，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阿棠在看什么？”

宋明棠将书合上，抬眸看他，神色认真：

“合欢宗秘法。”

她唇角微扬，一字一句道：

“学成之后，先榨干你，再取走菩提心。”

祁烬低笑一声，非但不恼，反而凑近她耳畔，嗓音低哑：

“好啊，那我也得好好学学……怎么让阿棠得偿所愿。”

宋明棠呼吸一顿，心口莫名泛起一丝隐痛。

她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祁烬，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怎么办？”

闻言，祁烬眼底的笑意寸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郁。

“宋明棠。”他嗓音低哑，近乎咬牙切齿，“你休想。”

不见？

又不见？

她望着他紧绷的眉眼，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柔声道：

“好啦，我说着玩的。”

她抬头。

温软的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唇，却在他的唇上尝到一点血腥味。

不知何时，他竟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笨蛋，”她叹息般地说，“我能去哪儿呢？”

——对不起，阿烬。

——我要回家了。

祁烬狠狠吻住她。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几乎要把她的腰肢勒断。

“阿棠，我不允许你说这种话语。”

他在她唇间呢喃，炽热的吐息烫得她心尖发颤：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总会找到你。”

宋明棠在喘息声中轻声道:

“万一找不到呢？”

他抵着她的额头，眸色沉了沉:

“除非……”

宋明棠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除非是你真的不要我了，不愿意见我了。”

“否则……”他的声音有些委屈，眼尾红红的，“我不会找不到的。”

然后，祁烬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阿棠，别这样试探我。”

“我会疯的。”

*

第二日，祁烬依宋明棠所言，广邀修士赴宴。但凡到场者，皆可领一份灵石。

只是这定亲仪式并未设在万宗仙门，而是借了越瑶的地盘。

越瑶自成为东境之主后，便再难踏出东境半步，却仍想亲眼见证两人的定亲之礼，所以就将场地借给了宋明棠与祁烬。

厅前，祁烬一袭大红长衫，衣袂翻飞，衬得眉眼愈发凌厉。

他正欲转身入内，一道传讯符破空而来——

是清虚道祖的信。

祁烬眸光微沉，循着信中所指的方向走去，却不见清虚道祖的身影，唯有段笑抱臂立于树下，掌心里玩着那只蜘蛛。

“你来做什么？”祁烬冷声问道。

段笑抬眸：

“寒潭图里，沈临渊的残念被你拿了吧？上次竟忘了取。”

祁烬眉峰一蹙，周身气息骤然冷冽：

“就为这个？”

段笑轻笑一声，目光越过他，望向远处喧闹的人群，语气意味深长：

“可惜啊，办得这般隆重……”

她把蜘蛛放到手背上，缓缓道：

“却注定办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