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血书呈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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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宫墙的青砖蜿蜒而下，在夜色中形成一道道银线。苏晚浑身湿透，站在宫门外的一处阴影里，手指紧紧攥着那封已被雨水浸湿的信函。朱雀站在她身旁，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宫门已闭，我们如何进去？\"朱雀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

苏晚望向高耸的宫墙，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必须见到皇帝，立刻见到。萧临渊生死未卜，丞相与北燕的密谋随时可能发动，每一刻拖延都意味着更大的危险。

\"我有办法。\"苏晚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是太后赐给她的信物，\"你回去接应萧临渊，我一人进宫。\"

朱雀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小心。\"说完，她如鬼魅般消失在雨夜中。

苏晚深吸一口气，走向宫门。守卫立刻拦住了她：\"宫门已闭，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有要事面见皇上。\"苏晚亮出太后玉佩，\"事关国家安危，耽搁不得！\"

守卫认出太后的信物，脸色微变，但仍迟疑道：\"这...不合规矩...\"

\"若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苏晚声音陡然提高，\"北燕大军压境，边关告急，你还在这里讲规矩？\"

守卫被她的气势所慑，终于让步：\"小的这就去通报，请姑娘稍候。\"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苏晚站在宫檐下，雨水从她发梢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水洼。她不断回想着萧临渊最后塞给她信函时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

\"苏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抬头看去，竟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

\"李公公！\"苏晚如见救星，\"我必须立刻面见皇上！\"

李德全看了看她狼狈的样子，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太后玉佩，低声道：\"跟老奴来。\"

穿过重重宫门，苏晚被带到了一处偏殿。殿内烛火通明，皇帝正伏案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眉头微皱：\"苏晚？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苏晚跪倒在地，双手呈上那封已被雨水和血迹浸染的信函：\"陛下，丞相沈修远勾结北燕二皇子谋反，九皇子亦是同谋！这是证据！\"

皇帝面色骤变，接过信函迅速浏览。随着阅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拍案而起：\"大胆！\"

\"陛下，北燕十日后将在雁门关佯攻，九皇子计划借机掌控兵权。\"苏晚急切地说，\"萧临渊为取这封密信，此刻生死未卜，请陛下速做决断！\"

皇帝来回踱步，突然停下：\"李德全，立刻秘密传召禁军统领和兵部尚书！不要惊动任何人！\"

李德全领命而去。皇帝转向苏晚：\"你确定这情报可靠？\"

\"民女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苏晚将碧云寺密会的情形一一道来，只是隐去了自己和萧临渊偷听的具体方式。

皇帝听完，沉默良久，突然问道：\"萧临渊...是夜雨阁主？\"

苏晚心头一震，没想到皇帝竟然知道。事已至此，她只能点头：\"是。但夜雨阁从未做过危害朝廷之事，反而...\"

\"朕知道。\"皇帝抬手打断她，\"朕早有所疑，只是未曾点破。夜雨阁这些年暗中为朝廷除去了不少祸患，朕心甚慰。\"

苏晚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为萧临渊担忧起来。他现在何处？是否安全？

\"你先去换身干净衣服。\"皇帝的语气缓和了些，\"待朕处理完紧急军务，还有话要问你。\"

一名宫女引苏晚到侧室更衣。当她换好衣服回来时，禁军统领和兵部尚书已经到了，正在与皇帝低声商议。见她进来，皇帝招了招手：\"苏晚，过来。\"

\"北燕边境确有异动，与这信中所说吻合。\"兵部尚书沉声道，\"但九皇子参与谋反...臣实在难以相信。\"

\"萧临渊现在何处？\"皇帝突然问道。

苏晚心中一痛：\"民女不知。他为掩护民女送出这封信，与北燕高手缠斗...至今未归。\"

\"传朕口谕，全城秘密搜寻萧临渊。\"皇帝对禁军统领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陛下！\"一名侍卫慌张地跑进来，\"丞相沈修远在宫外求见，说有紧急军情！\"

殿内众人面色一变。皇帝迅速做出决断：\"让他进来。你们暂且回避。\"他指了指屏风后，苏晚和两位大臣立刻躲到后面。

不多时，沈修远快步走入殿中，神色慌张：\"陛下！刚接到边关急报，北燕大军突袭雁门关，守军损失惨重！\"

屏风后的苏晚心头一震——北燕竟然提前行动了！这与二皇子所说的十日之期不符，必是九皇子察觉密谋败露，提前发动！

\"哦？\"皇帝的声音异常平静，\"丞相消息倒是灵通。\"

\"老臣...老臣刚好在兵部查阅文书，接到急报就立刻赶来禀报。\"沈修远的语气有些不自然，\"九皇子殿下已主动请缨，愿率军驰援雁门关！\"

好一招以退为进！苏晚在屏风后咬牙。若让九皇子拿到兵权，正好遂了他的愿！

\"九皇子忠勇可嘉。\"皇帝淡淡道，\"不过军国大事，还需从长计议。丞相先退下吧，朕自有安排。\"

沈修远似乎没料到皇帝如此反应，迟疑道：\"陛下，边关告急...\"

\"朕说了，自有安排。\"皇帝声音一沉，\"退下！\"

沈修远不敢再多言，躬身退出。待他走远，皇帝立刻从屏风后唤出众人：\"立刻封锁城门，全城戒严！传朕旨意，九皇子府和丞相府暗中监视，不得打草惊蛇！\"

兵部尚书领命而去。皇帝又对禁军统领道：\"调集精锐，准备随时捉拿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