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时之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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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钟声在皇宫上方回荡，苏晚和萧临渊沿着密道石阶不断下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烧灼的气味，每走一步，苏晚腕上的白痕就灼热一分。

\"断缘铜钱的效力在减弱。\"她咬牙忍住逐渐复苏的幻视，\"另一个'我'的情况很糟...\"

萧临渊握紧她的手：\"来得及。按玄灵子所说，太医署药库有第二块系统碎片，拿到它就能稳定你的状态。\"

密道尽头是一扇青铜门，上面刻着皇室徽记。萧临渊将龙纹玉佩按在门中央凹槽，机括声响起，门缓缓开启——

刺目红光迎面扑来！门后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央矗立着一座三层楼高的金属装置，与凉州的\"天火\"如出一辙，只是规模更大。装置周围环绕着十二根能量柱，每根柱子里都囚禁着一个人——有朝中官员、宫中侍女，甚至还有两名御医！

\"活体能量源...\"苏晚胃部一阵绞痛。Nw-000竟在皇宫地下进行如此残忍的实验！

萧临渊剑已出鞘：\"小心，是陷阱。\"

话音刚落，装置后方转出十余个身影——他们身着侍卫服饰，但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机械纹路，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红光。改造人！

\"欢迎，我的贵客们。\"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装置顶端传来。那里站着个穿白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慈祥，手持一根晶莹玉杖——竟是太医令周朴！

\"周太医？\"苏晚难以置信，\"你就是Nw-000？\"

周朴微笑颔首：\"准确地说，Nw-000是我的代号。在这个时代，我是备受尊敬的太医令；在另一个时空，我是基因改造专家；而在未来...\"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狂热，\"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缔造者！\"

萧临渊护在苏晚身前：\"废话少说！关闭装置，释放那些人！\"

\"急什么？\"周朴——Nw-000轻抚玉杖，\"好戏才刚开始。\"他按下杖头按钮，改造人立刻扑来！

萧临渊剑光如练，每一剑都精准刺向改造人的关节连接处。苏晚则取出银针和药粉，专攻敌人眼睛。两人配合默契，很快杀出一条血路。

\"没用的。\"Nw-000叹息，\"你们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对抗什么。\"

他再次按下玉杖，装置突然轰鸣作响！十二根能量柱同时亮起，囚徒们发出凄厉惨叫，金色能量从他们七窍中被强行抽出，注入中央装置。穹顶随之裂开，露出外面血红色的月亮——第三次血月，提前降临了！

\"住手！\"苏晚冲向控制台，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Nw-000大笑：\"平衡者，你才是钥匙！\"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钮，装置核心射出一道红光，直击苏晚胸口！

萧临渊纵身扑来，用身体挡住红光。能量波穿透他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不！\"苏晚接住倒下的萧临渊，双手按住他胸前伤口，却绝望地发现008能量已经所剩无几。

Nw-000缓步走下控制台：\"感人至深的爱情。可惜，在时空洪流面前，这点感情微不足道。\"

苏晚泪眼模糊地瞪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Nw-000突然激动起来，\"为了拯救两个世界！你们以为008系统是什么？一个随随便便的医疗助手？不！它是时空管理委员会制造的平衡器，用来修复因穿越者而紊乱的时空线！\"

他一把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嵌入的蓝色晶体——与008碎片同源，但颜色暗沉：\"我花了三十年时间研究时空规律，发现只有一种方法能阻止两个世界相撞——牺牲一个平衡者！\"

\"疯子...\"萧临渊咳着血，\"你休想动她...\"

Nw-000突然狂笑：\"萧临渊啊萧临渊，你还是这么固执。知道为什么我对你们了如指掌吗？\"他缓缓摘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底下那张与萧临渊有七分相似的脸，\"因为我是未来的你！\"

苏晚如遭雷击。面前这个疯狂科学家，竟是年长的萧临渊？

\"不可能...\"重伤的萧临渊挣扎着要起身，\"我绝不会变成你这样！\"

\"你当然会。\"Nw-000——或者说未来的萧临渊——眼中浮现出病态的温柔，\"当苏晚选择回到她的世界，当你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时空裂缝中...那种痛苦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他转向苏晚：\"你知道吗？在我的时间线，你确实回去了。008系统牺牲自己送你回到现代医院，而你...你忘记了这里的一切。\"

幻视突然加强，苏晚看到病床上的自己正被医护人员抢救，金属面具医生——未来的萧临渊——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扭曲的爱意。

\"我花了二十年时间研究时空穿越，终于找到回来见你的方法。\"Nw-000的声音渐渐癫狂，\"但我发现，只有牺牲一个'你'，才能永远留住另一个'你'...\"

装置轰鸣声越来越大，血月光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时空裂缝在装置中央缓缓成型，两个世界的景象在其中交织闪现。

\"现在，做出选择吧，苏晚。\"Nw-000张开双臂，\"留在这个世界，还是回到现代？无论你选哪个，另一个'你'都会死！\"

萧临渊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苏晚的手：\"别听他的...一定有别的办法...\"

苏晚泪如雨下。两个世界的画面在眼前重叠：一边是浑身是血的萧临渊，一边是生命垂危的\"自己\"。无论选择哪边，都是永恒的失去。

就在这绝境时刻，她腕上的白痕突然迸发耀眼光芒！一块蓝色晶体从她衣领中飞出——是太医署找到的第二块008碎片！两块碎片在空中相撞，融合，形成一个完整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