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栈桥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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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栈桥笼罩在海雾中。陈青山压低鸭舌帽，混在晨练的老人间缓步前行。雪貂藏在他的背包里，只露出一双金瞳警惕地扫视四周。那个穿蓝羽绒服的背影还在栏杆边，望远镜的镜片偶尔闪过冷光。

\"丸荣号\"正在第三码头卸货。七个缠着朱砂绳的集装箱被依次吊装到卡车上，每辆车的挡风玻璃后都坐着两个穿黑西装的壮汉。陈青山数了数，车正好有七辆——与青铜钥匙上的七星纹数量相同。

他的手机这时突然震动。那日苏发来新消息：\"德馨当铺被烧，周掌柜的钥匙安全。改约小鱼山信号塔，午时。\"陈青山刚要回复，余光瞥见蓝羽绒服放下了望远镜，正对着耳麦说着什么。

栈桥入口处突然出现几个穿城管制服的人，开始驱散晨练群众。陈青山低头快步走向公厕，却在拐角处撞上个清洁工打扮的老头——对方抬头瞬间，陈青山认出这是辽河口那个\"死去\"的独眼老兵！

\"嘘...\"老兵拽着他闪进工具间，递来套橘色环卫工服，\"小鬼子买通了半个青岛的线人。\"他从扫帚柄里抽出来一张图纸，\"这是'丸荣号'的货柜分布图，第七号柜装的是——\"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日语的喝令声。老兵猛地推开后窗：\"走！去信号塔要经过八大关，小心梧桐树下的暗哨！\"

陈青山翻出窗外，混入环卫工人的队伍。身后工具间传来打斗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他不敢回头，只能握紧老兵塞给他的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七柜非木，乃铜\"。

八大关的梧桐树荫遮蔽了半空。陈青山假装清扫落叶，余光扫过每栋洋楼窗口——至少三处闪过望远镜的反光。当他靠近正阳关路时，雪貂突然在包里剧烈挣扎。

路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后窗半降，露出里面金丝眼镜的侧脸。这人正在翻看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栈桥的监控画面！陈青山压低头上的环卫帽，听见车里传来带着口音的中文：\"...信号塔那边安排好了吗？\"

正午的小鱼山游人稀少。陈青山沿着防火道攀爬，发现每条岔路都有人为放置的落叶——这是山民常用的警戒标记。快到信号塔时，那日苏的声音从灌木丛传来：\"这边！\"

废弃的雷达站里，小曼正在给周掌柜的钥匙上油。见到陈青山，她立刻展开张老地图：\"德馨当铺的地下室通着德国人修的地道网！\"地图上七个红圈连成北斗状，中央标着\"总督府\"三字。

\"七个铜柜是幌子。\"那日苏指向陈青山带来的纸条，\"真正的第七柜是铜铸的，藏在...\"她突然噤声。雪貂炸毛冲向门口，几乎同时，三支弩箭钉入门板！

\"从后山走！\"小曼掀开地板露出一条暗道。陈青山刚把青铜钥匙塞给那日苏，金丝眼镜已经带人破门而入。千钧一发之际，小曼抡起铁柜砸向追兵，陈青山趁机拉着那日苏跳进了暗道。

黑暗的甬道弥漫着一股霉味。两人磕磕绊绊的跑了大概十分钟，前方出现了点点微光——出口竟是总督府旧址的地下锅炉房！陈青山刚推开锈蚀的铁门，就被眼前景象震住：七个穿防化服的人正在搬运青铜构件，中央石台上放着口玻璃棺，棺内赫然是辽河口那具日军将官的尸体！

\"他们用克隆体复活了他...\"那日苏声音发颤。陈青山注意到尸体胸口钉着崭新的镇山钉，钉帽上刻着葫芦纹。更诡异的是，石台周围立着七面铜镜，每面都反射着不同颜色的光。

雪貂这时突然窜向通风管。两人刚跟进管道，身后就传来日语喊叫声。通风管四通八达，那日苏凭着记忆引导方向：\"往左...现在往下...\"最终出口竟是一间古董店的储藏室！

\"荣宝轩的分号。\"那日苏撬开通风栅，\"周掌柜的备用据点。\"储藏室里堆满贴着封条的木箱，最醒目的是一个青铜香炉——与天后宫那个一模一样！

陈青山用阳镜贴近香炉，炉腹突然弹开暗格。里面是本烧焦的日记，依稀可辨\"...光绪二十六年，德军从崂山运来七件青铜器，藏于...\"后面的字迹已碳化。

店外这时传来了刹车声。两人从后窗翻出，落在挤满游客的街道上。陈青山买了两顶太阳帽伪装，瞥见马路对面\"德馨当铺\"的废墟前，蓝羽绒服正在询问摊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