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东海渔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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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港的晨雾裹挟着柴油味，陈青山站在渔船的甲板上，看着工人们往舱底搬运冰块。船老大是个满脸风霜的舟山人，正用浓重的方言吆喝：\"再装二十筐饵料！这趟要去远海！\"

那日苏蹲在缆桩旁检查铜钱。七枚铜钱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铜色，排成北斗状时，会微微颤动指向东南方。雪貂在她脚边啃着咸鱼干，时不时警觉地竖起耳朵。

\"老哥，这趟要去多久？\"陈青山递给船老大一支烟。

\"看鱼群。\"船老大眯眼看向海平线，\"气象台说东海有暖流，带鱼汛提前了。\"他压低声音，\"你们要找的那个岛...现在叫'气象观测站'，闲人勿近。\"

渔船离港时，栈桥废墟上还有工程车在作业。陈青山用望远镜观察，发现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收集青铜碎片——他们的动作过于整齐，脖颈处隐约可见金属光泽。

\"海东青的清理队。\"那日苏把铜钱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藤原虽然没了，组织还在运转。\"

三天后，渔船驶入东海渔场。夜空下的海面泛着磷光，远处偶尔闪过巡逻艇的灯光。船老大指着雷达屏上的光点：\"就是这片，去年开始鱼群突然变异。\"他从冰柜取出条带鱼——鱼鳞泛着青铜色，眼眶里长着细小的金属丝！

\"矿妖污染。\"陈青山掰开鱼鳃，看到熟悉的蜂窝状结构，\"已经渗入食物链了。\"

凌晨时分，雪貂突然窜上桅杆。东南方的海平线上，隐约可见七盏绿灯排成奇怪的阵列。船老大脸色骤变：\"鬼灯！渔民都说见了要绕道...\"

陈青山掏出青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灯光，而是七根青铜柱矗立在海面上，柱间连着锁链，围出直径千米的禁区！

\"就是那里！\"那日苏对比着铜钱指向，\"杨守诚地图上的最后一个红点。\"

渔船关闭引擎悄悄靠近。借着月光，能看清所谓的\"气象观测站\"其实是座人工岛，钢结构平台上竖着雷达天线。更诡异的是，平台下方延伸出七条管道，不断向海中排放青黑色液体。

\"伪装成科研基地...\"船老大调整航向，\"上月有渔船误入附近，捞上的鱼全烂了嘴。\"

距离还有两海里时，雷达突然发出刺耳警报。船老大猛打方向盘：\"水下有东西！\"话音刚落，船身就被剧烈撞击，左舷露出狰狞的凹痕！

陈青山扑到船舷边，海水里闪过巨大的青铜色影子——是放大版的\"潜蛟\"，体型堪比鲸鱼！那日苏抄起鱼枪，但钢箭在巨兽鳞甲上连划痕都没留下。

\"抓紧！\"船老大启动备用引擎。渔船像受惊的野马般蹿出去，身后炸起数米高的水柱。雪貂在颠簸中死死咬住缆绳，金黄色的瞳孔缩成细线。

人工岛上的探照灯突然扫来。广播里传出机械的日语警告，随即是中文：\"立即离开管制海域！\"

渔船拼命转向时，陈青山注意到人工岛东侧停着艘熟悉的游艇——藤原慎一郎的\"白鸥丸\"！船体完好无损，根本不像经历过栈桥爆炸的样子。

\"调虎离山...\"他攥紧镇山剑，\"栈桥那个是克隆体！\"

雪貂突然窜进驾驶室，叼出船老大的酒壶。烈酒泼在甲板上，陈青山福至心灵，划着火柴扔过去。火焰腾起的刹那，水下的\"潜蛟\"果然停止追击——它们怕火！

借着这个空档，渔船成功脱离危险区。船老大擦着冷汗指向海图：\"东北方有个无名礁盘，退潮时能露头。从那里可以潜水过去。\"

无名礁盘比想象的更古怪。裸露的岩石表面布满人工开凿的孔洞，每个孔里都嵌着青铜钉。陈青山认出这是镇山钉的变体，但排列方式完全相反——不是镇压，而是引导！

\"他们在改风水。\"那日苏检查着钉上的刻痕，\"把矿妖之力导向人工岛。\"

退潮仅有两小时窗口期。三人穿戴好简易潜水装备，雪貂则钻进特制的防水袋。下潜后，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海底密密麻麻插着青铜桩，每根桩子都缠着锁链，链子上挂满金属化的海洋生物尸体！

顺着锁链游向人工岛，陈青山在基座位置发现了源头：七口袖珍青铜棺呈北斗状排列，每口棺材都在向外渗出青黑色黏液。当他试图靠近时，雪貂突然挣脱袋子，箭一般游向棺群。

小家伙利落地掀开最中间的棺盖。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块赤红矿石，形状与陈青山胸口的疤痕完全吻合！就在他伸手去拿的瞬间，七口棺材同时震动，锁链哗啦作响。

那日苏的氧气指针开始报警。两人浮上水面换气时，人工岛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探照灯扫过海面，快艇引擎声由远及近！

\"被发现了！\"船老大在礁石上挥手，\"快上来！\"

雪貂却在水下拽着陈青山的脚蹼。再次下潜后，只见七口棺材已经打开，里面的矿石飘浮在水中，组成完整的⊕符号。更惊人的是，矿石阵列下方的沙地正在塌陷，露出扇古老的青铜门——与长白山主峰祭坛下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