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37迟来的审判（十，衔尾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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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击。</p>

就是有如此干脆。</p>

雄狮满面阴沉地站起身，他的铠甲上甚至没有沾染那头野兽的鲜血。</p>

而它还未死，至少没有完全死去。巨量的鲜血正顺着伤口处连续不断地涌出，已经压弯青草，染红泥土，让这里看上去好似一个屠宰场。</p>

它徒劳无功地挥舞着自己的爪子，从气管内喷出腥臭亵渎的气流，试图在死前以自己的双爪染指它的敌人.</p>

雄狮冷酷地凝视着它，仍站在原地，半步未动。</p>

直到三分钟后，这头野兽方才带着遗憾死去。</p>

如若有其他人看见，他们必定会为这野兽顽强的生命力而大惊失色——怎么会有一种生物能够在头颅被一分为二的情况下仍然存活如此之久？</p>

而雄狮会告诉他们，这种东西在银河里到处都是。但他必须承认，他在手背上朴实无华地等待着，一只古朴且漆黑的颅骨之戒被他戴在大拇指上，看上去相当不起眼。</p>

“总之，我尽量长话短说。”卢瑟缓缓开口。“时间是一条直线，你能理解这个概念吗，扎布瑞尔？”</p>

扎布瑞尔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只是点头，然后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动作迅速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p>

卢瑟又笑了，只是这一次，他的笑容中多出了一些感慨：“我记忆里的你还只是个小伙子”</p>

“我记得您也没这么老。”扎布瑞尔瓮声瓮气地说。</p>

他们凝视彼此，相视一笑，卢瑟再度接过主导权。</p>

“这条直线会无限地向前，不停留，也无法被阻挡。它串联起了万事万物，让它们随着自己的前进而一同改变。但它毕竟是一条直线，它不会弯曲，也不会掉头返回。”</p>

“因此，在我们的认知中，回到过去应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这只是在我们的认知中。对于银河中的其他种族而言，时间并不是一个高高在上不可染指的概念。”</p>

“它们肆意地玩弄过时间许多次，虽然为此受到了惩罚，但它们的确启发了一些人——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意识到，时间固然是一条无法回头的直线，可这并不意味着人类不能主动地回到其上的某一个节点。”</p>

卢瑟举起左手，义肢的中指与拇指搭在一起，握紧，敲响，金属碰撞。</p>

他轻轻地说：“然后，这些人很快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更进一步的事。比如，将这条直线的一部分截取出来，变成一段单独的线，使它成为另一条直线.”</p>

扎布瑞尔迅速地跟上他，然后抛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p>

“这么做会对直线造成什么影响？”</p>

“断掉。”卢瑟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就此消失，另一条直线取而代之，继续永不回头地向前。只是，这件事过去还没有人做成过呢。”</p>

扎布瑞尔深吸一口气，卢瑟转过身，一道溢满金光的门扉自他身前缓缓展开。他毫不犹豫地踏入其中，徒留扎布瑞尔在外。</p>

“跟我来。”骑士团大导师的声音从中传出，带着无可置疑的平静。“你的疑问会逐一得到解决，一如事态本身。相信我，扎布瑞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