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28迟来的审判（一，老狗长新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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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迟来的审判（一，老狗长新牙）

莱昂·艾尔庄森皱着眉，看着那节摆在自己面前的脊椎骨，未发一语。它其上的血肉已经被剔除干净，像是标本那样白白净净，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p>

漆黑如工厂巨大烟囱中排出的烟雾自骨节的缝隙中缓缓升起，原本和谐的暖色光线在其中发生了畸变，肉眼望去，竟会看见一片哀嚎的人面于其内翻腾。</p>

腐化、堕落、扭曲.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这节脊椎骨曾属于人类？</p>

雄狮控制住自己脑海中将它毁灭的冲动，以较为平和的语气开了口：“说说吧，赛拉诺审判官。对于这个所谓的号角，你都有什么见解？”</p>

冰冷的铁桌旁，被唤出名字的女审判官表情严肃地向前一步，毫不畏惧地伸手拿起了这节脊椎骨。</p>

那些漆黑的烟雾立刻朝她涌去，犹如有着自我意识一般，想要钻入她的口鼻眼耳之中。</p>

这种尝试理所应当的失败了，伴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赛拉诺·范·德尔莱夫伸出了空余的左手，审判庭的徽记在手掌中急速颤动。</p>

一阵光华悄然绽放，漆黑烟雾中的人面就此尖叫着回到了脊椎骨之中，再无半点活跃之意。</p>

赛拉诺缓缓开口。</p>

“首先要明确一件事，大人，此物乃是由邪法塑造。它脱胎于人类的血肉之中，但早已在多年的背叛与亵渎行径中成了一个扭曲的邪物。就算那个异端宣称此物乃是一个号角，我们也不可以常理揣度。”</p>

“号角很可能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描述，我的侍从黑貂在审讯她时所使用的虔诚指骨仅仅只能让叛徒们保持一定程度的诚实，她所说的话不一定就全为真实。”</p>

“因此，我强烈建议您将此物封存或毁灭。”</p>

“你不打算将它带回审判庭，或是留下来自己使用吗？”雄狮貌似不经意地问。</p>

“不。”女审判官严肃地回应。“我们无权决定自己能够在利用禁忌的这条路上走多远再者，我也并不认为这个所谓的号角有资格进入《禁忌名录》中。”</p>

雄狮眯起眼睛，忽然伸出手，握住了一柄长矛。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变得不容拒绝。</p>

“赛拉诺审判官，我给你在理性之锋号上调集资源的权限。你也可以寻找谢法审判官与他合作，我不在乎，只要能够在我们抵达卡马斯以前将这个所谓号角的真相带给我即可。”</p>

“遵命，大人。”</p>

雄狮对她微微颔首，随后便握着长矛匆匆走出了这个略显空荡的房间，外面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就连负责保卫原体个人安全的卫队都没有在此站岗履行他们的职责。</p>

这是雄狮的旨意之一，他将理性之锋号的却是一片空白.</p>

鲁斯用左手撑着脸，望着这些酒桌，聆听着堡垒外传来的风声，平静地笑着——这笑容几乎可被称作为窃笑。</p>

他们还说老狗长不出新牙呢，莱昂。芬里斯人乐不可支地想。</p>

——</p>

手握一本封皮漆黑的书，卡里尔缓缓陷入了沉思之中。</p>

他手中的这本书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被命名，但却是帝国内绝对的畅销书——至少在一万年前是这样。</p>

现如今，哪怕是那些最高端的黑市也不敢拍卖这本书，或此书作者的其他作品。卡里尔早已听过它的大名，可惜，直到今日，他才真的有时间拜读一二.</p>

坦诚地说，这本书唤起了他的一些记忆。</p>

从舰桥到决斗笼，从闲暇时刻的彼此挖苦，再到战争阵地上的血与火——听着好像很唬人，但实际上不过都只是些日常，至少对于一名军团战士来说是如此。</p>

是的，你大概已经猜出这本书所描写的事物，以及它的作者到底是谁了。</p>

卡里尔在理性之锋号上的一个图书馆内找到了这本书，暗黑天使们出乎意料地对书籍非常重视，他们建造的图书馆几乎和武备库一样多，而且其内的书籍就和武器一样被经常‘使用’.</p>

此书也同样如此，用某种坚韧兽皮制作的书皮甚至都已经泛起了褶皱和破洞，想来是有人在阅读时不小心使用了太大的力气。</p>

想到这里，卡里尔忍不住笑了一下——对于那些没读过这本书，或是对亚戈·赛维塔里昂并不了解的人来说，这书中的每一个句子大概都值得一次震惊的紧握或暴怒的撕扯。</p>

“他还真出名啊。”康拉德·科兹说。</p>

“你真的忍心这样挖苦他吗？”卡里尔头也不抬地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