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76黑暗远征（十，卡 班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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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黑暗远征（十，卡 班 哈）

灵族们在罗伯特·基里曼面前屈服得很快。</p>

而且，自那之后，它们似乎也不再执着于絮絮叨叨了。几个地名被这些异形迅速地抛出，它们念起这些世界的名字来熟稔无比，好像曾经多次造访过似的。</p>

杰努斯对此事感到厌恶至极，他知道灵族内部很分裂，但他懒得去追根究底。</p>

寻找凶手是信奉正义和律法的审判者才会去做的事情，至于外族，它们在三连长这里是一视同仁的——任何异形都该死。</p>

但是，这不是他现在按着剑站在一名艾达身后的最大原因。</p>

“就是这样。”那艾达用高哥特语说，右手指向星图的投影。“一个无名的行星，就是此处了，阿斯塔特.”</p>

它念起阿斯塔特四个字来抑扬顿挫，仿佛在念诗，迫使杰努斯深深地皱起了眉。</p>

他压抑着自己因常年作战而得到的某种可以被冠之以‘憎恨’二字的本能，努力地让语气变得平淡又古井无波——他成功地做到了这件事，只是代价有些惨痛。</p>

在这个瞬间，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些因灵族而死去的人们。</p>

“你最好加以检查。”杰努斯警告道。“如果出现半点错误，你和你的同族都会死。”</p>

听见他的话，灵族转过了身。它长袍下的身体瘦长且没有任何护甲，杰努斯眯起眼睛，以一种战争屠夫般的视线开始当众拆分它的血肉与骨骼，思考着自己待会要从哪个方向挥剑将它肢解。</p>

他貌似不经意地将这种意图全盘托出，灵族照单全收，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杰努斯希望看见的情绪。</p>

它甚至没有愤怒，反倒很顺从地微微鞠了一躬。</p>

“我们正是怀抱着此等觉悟而来。”艾达以古朴的口吻温和有力地说。“无论你相信与否，连长阁下，我个人都相信这件事会成为人类与灵族之间重新建立起友谊的开端。”</p>

它听起来几乎不像是个灵族</p>

杰努斯冷笑着点点头，对它的痴心妄想没有给予任何回应。</p>

人类中有很多像他这样的人，因异形而失去许多重要的东西，甚至是失去一切——而仇恨是不会自己结束的，在双手染血的复仇之刻到来以前，这些躁动的灵魂无法获得任何平静。</p>

“你不相信我吗，连长阁下？”灵族又问。</p>

“别得寸进尺。”杰努斯说，他仍然按着自己的剑。</p>

灵族慢慢地转动眼睛，看了一眼他的右手，表情仍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p>

“我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阁下，我向你承认，我们的确是一个分裂的种族。我们当中有些人他们因某种恐惧而选择了逃避，在罪恶中沉沦，变得麻木不仁。”</p>

“他们将自己漫长的生命全心全意地奉献给了一种残忍、黑暗且邪恶的道路。此路没有尽头，他们已经无药可救，而我们不同。请你相信此事，我们是不同的。”</p>

“你的言语对我来说只是谎言与毒药。”杰努斯冷冷地说。“我容忍伱站在我面前夸夸其谈的唯一理由只是因为我的原体允许。”</p>

“若非如此，早在我看见你和你同族的，并开创新的，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誉。</p>

他们从小就听着罗伯特·基里曼的传说长大，每个人都对他的故事耳熟能详。他们知道他曾经在康诺附近抗击虫群，听说过他撕碎洛珈·奥瑞利安的皮囊，驱离混沌的黑暗.</p>

他们将他视作神明，一个父亲般的神明，但仍然是神，而神是不容违抗的。</p>

他们理性又富有原则，会在大是大非面前做出自己的选择。唯独在涉及到他的事情上不可以，他们对待他的方式，让基里曼时常在冥想中感到恐惧。</p>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们会怎么办？</p>

基里曼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没有将心声吐露。</p>

他知道自己用不着这样，卡里尔是这个时代中为数不多能够彻底理解他的人。他们相识很久，对待世界的方式也具备多种共同之处。而且，卡里尔·洛哈尔斯将他视作人看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