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传：黎明还是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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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斯依靠风的力量让自己停留在了半空，他的衣服已经残破不堪了，身上不少地方也迸出鲜血。

鲜血围着他的身体，像一根根红线一样缠绕他的周围。

他大口喘气，看着地上无法动弹的凯斯，仰天大吼着：

“没有人可以与我对抗，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神话！”

暗沉的天空发出一声巨响，亚当斯回头看去，那群形成的影刺已经发射了。

它们飞速刺向亚当斯的身体。

在下一秒，亚当斯的身上被数根黑刺刺穿。

亚当斯只能忍着剧痛，他必须将注意力放在凯斯身上。

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影刺了，他唯一要走的最后一步路。

那最后一步死棋，就是立刻打败重伤的凯斯。

只要打败了凯斯，这些影刺自然也就消失了。

但是越来越多的黑刺又重新在天空中那团凯斯所释放的影异能云团里面开始形成。

毫无例外，又是全部指向亚当斯。

亚当斯的鲜血沾在了刚刚刺穿他身体的黑刺上面，黑红的颜色映入他的眼帘。

他怒不可遏地看着地上的凯斯艰难挪动他的左腿，奋力地站了起来，与他对视。

凯斯拼尽全力对着亚当斯怒吼道：

“这个世界，是留给热爱和平之人，是和平之人共同建设的家园，而不是只听命于一个暴君，一个自诩为神话的愚者！

正是你这种品质，所以才不会被人理解！”

“你……你懂什么！”

亚当斯在听完凯斯这句话之后，他终于完全崩溃了。

没有人可以忤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

包括他自己！

他仰天长啸，爆发出了他最后的风异能。

他身边的风急速旋转，这样子的风形成了一圈锋利的风刃，将刚刚的黑刺切割成了一堆细渣，跟随风刃变成了粉末一同卷出了亚当斯的身体。

亚当斯的身体还在不断异化，他的身体逐渐变成了可看见的灰色的风。

他的衣服也被他异化之后的风之躯体给卷烂了。

亚当斯周围的风暴越来越强烈，风刃也因为加速的变得越来越锋利。

周围的天空不断涌现出闪电，轰鸣的雷声在亚当斯的背后响起，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一般。

“你们根本就不懂我的痛楚！这个世界就没有人可以理解我，就连我自己都不能理解我自己！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我来毁灭这个到处都是误解的旧世界！就让我来创造一个人人都可以互相理解的新世界！”

亚当斯的身体彻底异化了，他将自己化身成了一阵末日一般肆虐的飓风，他的周围围绕着一大圈暴风圈。

他怒吼一声，带着风暴向天空中飞去。

亚当斯飞向都城的天空正中央的位置，他张开双手，他的身体前逐渐凝聚成了一个带着雷电的暴风核，暴风核在不断吸收周围的狂风，最后膨胀了整整五倍。

亚当斯看了地面上满是废墟的都城一眼之后，低声说到：

“你也给我死吧，去陪葬这个小鬼！”

他右手举着风暴核，带着周围的风暴朝着地面不断加速冲向凯斯，准备用这最后一击杀死他！

在凯斯暗无天日的领域下，天空中不断形成数百道黑刺，这些黑刺都指向了亚当斯的背后。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守护这个世界！”

凯斯也爆发了自己最后的影异能。

爆发出的强大的影异能不断围绕着他的身边，最终形成了一团黑色风暴。

在风暴里面，凯斯的伤口正在迅速地被影粒子在不断地填充，修复了他的一部分身体。

凯斯将大部分影异能都附在了自己的右手上，将自己的右手变成了一段无比尖锐的影矛。

他提着影矛，在身边黑色风暴的怒号中，朝着天上如同流星坠落下来的亚当斯冲去。

凯斯的眼睛在黑色风暴中透露出了金色的闪光，这闪光照亮了整个暗黑的天空，如同天边最闪耀的星星。

在阿尔察斯都城的上空，数道雷电刺破了暗无天日的天空，爆发出来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周围的风暴也逐渐形成，变得更加肆虐。殿堂的碎石被风暴卷入空中，漂浮在天空之中。

两个人的嘶吼响彻整个都城，所有人都在看远方的场景：

在暗黑的天空中逐渐凝聚出来了数百根的影刺，这些影刺从天空下落，在半空中逐渐聚集成一点，如同流星一般奔向亚当斯的灰色风暴。

凯斯的暗黑风暴以及他右手那根矛也在奋力上升，发出无比坚毅的怒吼，一次又一次，带着破空的声音不断加速地冲向灰色风暴。

在破空声，风暴声交织奏乐的时候，地上的所有人都在祈祷凯斯能够战胜那个象征着末日的男人。

他们等这一天太久了，这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最终，两团风暴相撞，发生了巨大的光芒与爆炸。

发生的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就如同黎明降临一般。

在风暴中，凯斯左手发动了归于黑暗，将亚当斯的风暴核给迅速吸收掉了。

亚当斯苦笑了一瞬间，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输了。

但是他不承认他失败了。

亚当斯的表情重新变得狰狞起来，他愤怒地看着凯斯吼道：“我今天就是要你死！”

然后亚当斯的右手的五根手指生成了五团小风暴，冲向凯斯抓去。

但是凯斯率先提起右手的影矛刺穿了亚当斯的右腰。

亚当斯因为疼痛大叫了一声，在凯斯面前滞留了一会，他的面目变得更加的扭曲。

但他忍着剧痛，猛地将自己的右手狠狠地刺进了凯斯的身体：

”你给我去死吧！”

凯斯身上那被亚当斯抓出的伤口周围形成了风暴一般的印记。

事成之后，亚当斯笑着对凯斯大吼：

“你终有一天会被这个印记杀死的！一定会的！”

亚当斯的身后，来自天空那降下神罚的影刺已经追上，它们死死地贯穿了亚当斯的身体！

亚当斯的身体被影刺刺地鲜血喷涌，鲜血溅到了凯斯的身体上。

刚刚的伤口也发出了灰色的光芒，但是随即变暗了下去。

亚当斯被这一击给彻底重创了，他在满怀不甘地看了凯斯一眼之后，便昏迷了过去，身体重重地砸落在了地面的石路上面。

他周围的气团发出了最后的一次无力的爆炸。

这仅仅只炸开了周围的碎石，但这是亚当斯最后展示一下他作为强者的证明。

凯斯也筋疲力尽地降落在了地面上，他大口喘气。

尽管影粒子修复了他大部分的肉体，身上的疼痛还是无法被清除，这也让他疼地丢失了大部分意识。

但是他在黑暗末日照射下的废墟上面，他并没有倒下去，而是如同神一般拖着残躯站在了残破的石路上。

在众阿尔察斯的人们面前，将不可一世的亚当斯击垮在了他的神殿之外，再起不能！

“亚当斯，被打败了！”

亚当斯的所有手下看到了这一幕的时候，看到了亚当斯的眼睛再也睁不开，呼吸也变慢了的时候，他们都扔掉了手中的武器，眼睛里面流出了泪水，向凯斯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响声，环遍了整个殿堂。

外面的人也满眼泪水，跪下跟着磕头，整个磕头声传遍整个阿兰察。

他们所流下的眼泪，述说着他们的无奈，述说着他们看到亚当斯倒下，黎明来临的释然！

他们就是黄昏中的信徒，他们看到了他们的救世主降临在神庙之上，给予他们未来的曙光！

凯斯带领着期待和平的人在不懈地奋斗下，成功击溃了所有的势力，结束了这场荒谬又残忍的战斗。

同时招安了亚当斯剩下的两万人，解放了所有受亚当斯压迫的所有无辜的人。

凯斯结束了黑暗的过去，开启了崭新的未来！

凯斯带着所有欢声笑语，述说着新生活的人们解放的时刻。

当他们带走了重伤的亚当斯，向着凯斯新城前往，并将亚当斯关进大牢里面的时候。

在破败的神殿里面的破砖瓦砾里，一块砖头从高处砸落，碎成了两半。

在神殿一旁的碎瓦堆里，有一只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一握拳，所有的砖瓦都被冲开了。

那个人的身形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他身边的空气都在发出一阵阵哀嚎声。

空气在他身边成了被囚禁的灵魂，跟怨魂一般缠绕在他的身边。

他全身只有黑色的斗篷，身上的灰尘早已被气流洗刷干净。

他看着凯斯离开的方向，也缓缓地挪开了脚步，一步步如同黄暮的钟声一般，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这破败的神殿里。

声波在神殿来回游荡，回响不绝。

随着声波消失的，是斗篷人的黑色身影。

他的身影最后出现在阳光之下，就像是挑战光明的黑暗，让人战栗。

仿佛阿尔察斯并没有败，这场战争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所有的这一切，不过只是每天都会见到的黎明。

而每一天，黎明终将归于黑暗！

在那场战斗中，包括了除村落之外的其他部族死亡了整整三万人。

在凯斯击败了亚当斯的消息传播开来之后，一些残存的战争势力即使因为自己的野心没有达成而不满战争的结束，但凭借自己的实力也无法打败现在的凯斯以及他的和平军。

他们也只能暂时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像暗中潜伏的野兽一样，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跳出来重新发动战争，与最后的势力拼个你死我活。

而凯斯当初的村落人口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一，村庄里面的房屋也被损毁过半。

凯斯为了恢复以前美好的生活，他带着战乱之后的幸存者以及他的和平军在当初村落的基础上开始重建城市。

一栋栋民房拔地而起，土地也获得到了人民的开垦，上面萌发出了新生的绿苗。

不久之后，绿苗逐渐成长并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果实被拿到了集市上面去卖，人们拿着靠着自己辛苦赚取的钱到远方的部族那里购买材料，通过人力再将那些材料运送回来建造城市。

最后，一座新生宏伟的城市代替了村落，屹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就叫它凯斯加利亚吧，专门为你建立的城市！”

人民异口同声地对着凯斯说。

在凯斯的带领之下，人民的生活变得跟以前一样幸福安康了。

一些很小的战争残存势力也都纷纷投奔凯斯，加入和平的队伍里。

战争势力已经彻底消失，如同烟尘飞向蓝天，再也不见踪影，战后重伤的亚当斯也被投进了新城市的监狱里面。

人民在城市建成的那一刻，全部都落下了眼泪。

眼泪在每个人的面颊上面流淌，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凯斯走在了新建的大道上面，环顾四周的景象，花草盛开，芳香四溢。

风拂过树林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清洗了人们内心所有的焦虑。

道路旁边都是人们摆的摊，上面有卖水果，糖以及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时候伊治带着一群人朝着凯斯走了过来。

凯斯刚想跟他们打个招呼，就突然被伊治暴力地蒙上了眼睛。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你们想干嘛呀？我好歹也是英雄啊，英雄还被你这么粗暴地戴上眼罩，这是什么待遇啊？”

凯斯抱怨地说道，说的时候他的左右手还到处乱晃想要阻止伊治的粗暴行为。

“别乱动，不然我一拳给你干晕过去！”

伊治的语气变得犀利了起来。凯斯听了这番话，就放弃抵抗了。

虽然说伊治的拳头并不怎么唬人，但是他跟亚当斯战斗完之后的伤还在，要是伊治的拳头打到了伤口上面，那他就要受到这些旧伤的痛苦折磨了！

凯斯抖了抖身子，想想这些痛，简直要了他的命！

等伊治停下了脚步，把他放了下来的的时候。

凯斯感觉到前面似乎有一个很硬的东西。

他抚摸着那个东西，手感细腻，表面很平整，看起来是用心打磨过的。

他摘下了眼罩，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理石王座，上面雕刻着弓，剑，矛和盾以及一大片的橄榄树叶树枝的花纹。

这些花纹都是用黄金打造的，在大理石王座的边缘盘绕着，就像是黄金色的蛇匍匐在大理石周围，恭候着凯斯的到来。

凯斯抚摸这大理石，毫无疑问，这些大理石来自阿兰察，他在亚当斯的王座上面也触摸过相同材质的大理石，手感也是一样的。

“这个王座是阿兰察人民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精心打造的，赠送给你以表达你解放了阿尔察斯人民的感激。”

伊治在旁边说道。

“运过来也不容易，中间都是荒漠呢，这个东西还有几吨重。”

“这怎么能行？人家的东西我怎么……”

“好了，既然是别人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楚佑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懒洋洋地说出了这句话。

一边说还一边伸懒腰，看样子是在王座上面睡过了一样。

“你又在上面睡觉了？你这个浑蛋！这是给凯斯的王座，你把这个东西当成你家的睡床了？

要不要凯斯坐上王座的时候，你在旁边睡觉要求凯斯给你讲一下睡前故事，你像个宝宝一样啊啊啊地睡过去还流一地口水？”

伊治对楚佑世吼道。

“最后一次啦，都怪你，怎么弄了这么多人过来。

那个脚步声跟打雷一样搞那么大声，把我都给吵醒了我刚刚在做一个梦诶。

我梦到了我把一个什么钥匙给了一个斗篷人，然后斗篷人和他大概是伙伴什么的一群人走到一个大门前，用那把钥匙打开了那扇大门，然后……”

“浑蛋，赶紧爬开。我跟你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我的神经在被你的颓废给侵蚀。”

没等楚佑世说完，伊治就暴力地推开了楚佑世。楚佑世一个没站稳，跌落下了王座下。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大手掌在他快要落地的时候接住了他，并将他缓缓地放在了地上。

楚佑世一挥手，那只大手消失了。

“你好烦啊。”

楚佑世说完，擦了擦眼角，就往外面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慵懒的背影。

“真是个欠打的家伙！什么鬼梦，还斗篷人。”

伊治没好气地说。

“他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凯斯看着他的背影说。

伊治将凯斯推上了王座上面，并把一个很重的东西扣在了他的头上：

“新王登基，凯斯·安道尔！”

王座下面的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他们从跟从凯斯，为了结束战争而奋斗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期待这一幕。

而现在这一幕真正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他们的美梦终于成为了现实！

凯斯摸了一下头上的东西，一把抓住并拿下来看了看，是一顶做工绝顶的黄金王冠！

上面雕刻着无数个人手牵手的条纹痕迹。

凯斯低下头看了看这顶王冠，又抬头看了看众人。

他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一丝光芒。

“首领！首领！首领！首领！”

人们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城市，久久不散。

是啊，多久了，多久了。

同胞们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个世界多久没有这么太平过了。

这和平，这盛世，终于如愿到来。

凯斯坐在那王座上面，看着底下的人民一言不发。

他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去。

他的嘴角开始抽搐，神情开始扭曲，无数滴泪珠从他的面颊下流出，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在这么众人的呐喊之中，谁听得见一滴水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呢？

谁又能体会得到凯斯内心的释然呢？

人们只看到凯斯的热泪盈眶，包括伊治也只能看到这个。

他们不知道当凯斯击败亚当斯之后，看着亚当斯手下跪在地上看着他的时候，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凯斯似乎看到了最耀眼的未来，这未来，就是由他打造的！

但是楚佑世却看到不一样的，最真实的未来！

新城的大牢里。

一阵微风吹进监狱之中，清脆的脚步身在监狱中如同火种一般，小到随时都可以熄灭消失一样。

黑斗篷人跟着凯斯来到了这座新城，在凯斯他们建设新城的时候，他就已经潜伏进来了。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抛弃你了吧？”

黑斗篷人的声音里透露出了一丝杀气。

“你明知道我不会说的，就像你也不会承认一样！”

亚当斯抬起了伤痕累累的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斗篷人，眼里面透露出了愤怒，又透露出了一丝悲伤。

黑斗篷人没再说什么，他转过了头，离开了这座监狱，他周围的气流已经将地面的痕迹吹地一干二净。

“终有一天，我将亲手打败你，让你看看你到底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

在监狱里面，只有亚当斯的怒吼声在不断回响。

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大陆上面的人都听说了凯斯的大名，于是都将自己的小小领土献给了凯斯，申请加入凯斯的和平王国。

就这样这一片大陆上面的所有种族人民，领地山川全部都归于凯斯得管理之下了。

凯斯就成为了这一片大陆上面的唯一君王了。

凯斯的时代来临了，大平盛世也降临了！

但是黑暗也悄然而至。

“所有人都了解我，认为我不是一个需要怜悯的人。

而我恰恰是这种人，在我看来，他们所有人，才是需要怜悯的。

而我，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怜悯他们的人。”

他转过身子哭泣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念出了这句话。

他用着他那清澈的眼镜看着他的子民，雄心壮志地念出了这句话。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开始变了。

他变的无比专横。

他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但同时又把别人包进了自己的茧里面，想要保护他们。

起初他是正直，宽宏大量的。

不过自从金斗篷人跟个害虫一样钻进了他的茧里面的时候，首领为了破茧而出，成为飞虫，于是将魔爪伸向了他茧里面的人。

凯斯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养料，变成自己的工具。

为了他，所有人的牺牲都是理所应当的。

为他牺牲，便是无上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