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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镇的晨雾裹着药香,王宁将最后一包陈皮挂上檀木架,粗布袖口扫过泛黄的《本草纲目》。这位百草堂少东家身形清瘦,剑眉下一双丹凤眼总透着温和笑意,藏青色长衫洗得发白,却在衣襟处绣着半朵金线勾勒的灵芝——那是父亲临终前亲手所绣,也是百草堂百年传承的见证。
\"王大夫!快救救我家虎娃!\"一声哭喊撕破宁静。王宁抬头,只见李婶跌跌撞撞扑进门槛,鬓角的银簪歪在乱发间,蓝布围裙还沾着灶灰。她身后跟着个面黄肌瘦的孩童,肚子肿得像鼓胀的皮球,双腿却细得如同枯枝,连走路都要靠人搀扶。
药铺里瞬间炸开了锅。张娜系着靛蓝围裙从后堂冲出来,鬓边的木簪随着动作轻晃,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李婶:\"别急,慢慢说!\"话音未落,又有几个家长抱着孩子涌进门槛,孩子们无一例外都是腹部肿胀、睾丸肿大,哭喊声混着此起彼伏的咳嗽,惊飞了屋檐下的灰雀。
王宁蹲下身,指尖搭上虎娃的脉搏。脉象虚浮如游丝,掌心触到孩子滚烫的腹部,竟传来阵阵气鸣。他眉头紧锁,余光瞥见张阳药师拄着枣木拐杖挤到跟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药师脖颈挂着串沉香木珠,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翻开泛黄的医案:\"这症状...倒像是气滞血瘀,可如此大规模爆发...\"
\"用橘核!\"王雪突然从药柜后探出头,羊角辫随着动作晃个不停。十五岁的少女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月白短打,腰间挂着装满草药的牛皮囊,\"《药性论》说橘核理气散结,正对症!\"她话音刚落,王宁已经冲向药柜,樟木抽屉拉开的瞬间,浓郁的橘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
然而当他抓起药秤,却发现盛放橘核的青瓷罐早已见底。\"昨日钱多多说新货明日才到...\"张娜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上的针脚。王宁望着哭闹的孩子,突然想起孙玉国药铺新挂的鎏金招牌——那家伙上个月刚从外地进了大批橘核,此刻怕是正等着看百草堂的笑话。
日头偏西时,谣言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王宁攥着空药罐站在药铺门口,听着街角茶馆里传来的闲言碎语。\"听说了吗?百草堂的药有毒!李家那小子就是吃了他们的药才...\"话未说完,便被拍桌声打断:\"可不是!孙记药铺说了,他们家的橘核都是精挑细选,哪像百草堂...\"
\"胡说!\"王雪气得小脸通红,攥紧拳头就要冲过去,却被王宁一把拉住。他望着街道尽头孙玉国药铺门口排起的长队,孙玉国正站在台阶上,一身织锦长袍闪着油光,八字胡随着笑声颤动:\"各位放心!孙某的药,那是...\"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百草堂方向,\"可不像某些人,连药材好坏都分不清!\"
深夜,王宁在油灯下反复翻阅《本草汇言》,橘核的记载被他用朱砂圈了又圈。张娜端着药碗推门进来,鬓角还沾着厨房的烟火气:\"先喝口粥吧,钱老板说...\"她话音戛然而止,看着丈夫紧锁的眉头,默默把碗放在案头。窗外月光如水,照在墙上\"悬壶济世\"的牌匾上,泛着冷清的光。
此时的青岚镇并不安宁。刘二狗和郑钦文缩在孙玉国药铺后院,前者满脸横肉,鼻环随着笑声晃荡,正往麻袋里塞着发霉的药材:\"老大,这招借刀杀人妙啊!等百草堂倒了...\"郑钦文尖嘴猴腮的脸上堆满谄媚,搓着手打断道:\"到时候整个青岚镇的药材生意,可就都归您了!\"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
而在镇子另一头,钱多多正对着账本发愁。算盘珠子拨得哗啦作响,他摸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望着库房里堆积如山的橘核。墙角的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映得他脸上阴晴不定:\"百草堂要是垮了...孙玉国怕是要独吞市场...\"算盘重重一拍,他咬咬牙,抓起账本冲进夜色。
子时三刻,王宁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只见钱多多满头大汗,绸缎长衫皱得不成样子,手里紧攥着张泛黄的纸:\"王大夫!这是孙玉国进的那批橘核的货单...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月光下,货单上\"西域邪修专供\"几个小字刺得人眼睛生疼。与此同时,远处传来孩童凄厉的哭喊,王宁心头一颤,手中的货单被夜风卷上屋檐——那哭声,比白日里更添了几分诡异的呜咽。
青岚镇的晨雾还未散尽,百草堂的门板便被拍得震天响。王宁一把拉开门,扑面而来的却是刺鼻的腐臭味——三个怒气冲冲的村民抬着个浑身发紫的孩童,孩子肿胀的腹部爬满诡异的青筋,如同无数条蚯蚓在皮肤下游走。
“王大夫!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为首的汉子满脸络腮胡,腰间的砍柴刀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我家铁柱吃了你开的药,现在连气都快喘不上了!”人群骚动起来,有人举起发霉的药包:“就是!这药材根本就是陈货!”张娜脸色煞白,冲过去要抢药包:“不可能!我们的药材...”话未说完,王雪已经扑到孩童身边,小手搭上孩子的脉搏。她羊角辫剧烈晃动,突然转头尖叫:“这不是我们的药!橘核炮制方法完全不对!”
王宁蹲下身,指尖捻起药渣。本该淡黄的橘核表面泛着诡异的青黑,凑近一闻,除了熟悉的橘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他突然想起昨夜钱多多带来的货单,猛地抬头望向街道对面——孙玉国正站在自家药铺二楼,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阴冷的光,手中把玩着一颗漆黑的橘核。
“一定是他们捣鬼!”王雪气得跺脚,月白短打下摆沾满泥污。她腰间的牛皮囊突然微微发烫,里面珍藏的《本草拾遗》手抄本渗出淡淡金光。王宁按住妹妹的肩膀,目光扫过人群中鬼鬼祟祟的身影——郑钦文缩在角落,尖嘴猴腮上挂着不自然的笑,袖口还沾着新鲜的药渣。
夜幕降临时,王宁带着张阳摸进了镇外的乱葬岗。老药师的沉香木珠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他突然拽住王宁的衣袖:“小心!有血腥味!”借着萤火虫的微光,两人在枯树后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刘二狗正指挥几个手下,将发霉的药材埋进新挖的土坑,旁边还堆着刻有百草堂印记的空药罐。
“果然是栽赃!”王宁握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张阳却突然按住他的手,浑浊的眼睛盯着土坑边缘——那里散落着几片焦黑的符咒,符文扭曲如蛇,隐约散发着暗红的光。老药师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是...邪术的痕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钱多多骑着快马冲来,绸缎长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王大夫!孙玉国正在集结人手,说是要...”他话未说完,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王宁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
逃回百草堂时,张娜正在熬药。她鬓角的木簪不知何时断了一根,看着丈夫染血的衣袖,眼眶瞬间红了:“先处理伤口!”王宁却推开她的手,抓起案头的橘核:“没时间了。张阳前辈,您还记得《医宗金鉴》里记载的‘散结方’吗?用橘核配伍荔枝核、小茴香...”他话未说完,王雪已经冲向药柜,牛皮囊里的草药哗啦啦作响:“我来称药!”
与此同时,孙玉国药铺内一片狼藉。孙玉国暴怒地掀翻药柜,琉璃药瓶碎了满地:“废物!让你们栽赃,结果连个药渣都处理不干净?”他抓起算盘狠狠砸向刘二狗,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阴鸷,“现在好了,王宁那小子怕是已经察觉!”郑钦文缩在角落,突然尖着嗓子道:“老大,不如我们...”他凑到孙玉国耳边低语几句,后者的脸上渐渐露出狞笑。
三更天,百草堂的灯火依然通明。王宁盯着药炉中翻滚的药液,眉头越皱越紧——按照古法炮制的橘核汤药,对患病孩童却收效甚微。张阳突然指着药渣:“你看,橘核遇水后,这些纹路...”他用镊子夹起一片,在烛光下,橘核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符文,宛如一张诡异的人脸。
就在这时,钱多多再次撞开百草堂的门。他上气不接下气,绸缎长衫上沾满泥浆:“王大夫...孙玉国联合钱家堡,断了所有药材商的路。现在整个青岚镇,都找不到一颗能用的橘核!”他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又有十几个孩童病情恶化,其中甚至包括镇长家的小公子。
王宁望向墙上“悬壶济世”的牌匾,月光透过破窗洒在斑驳的字迹上。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钱多多带来的货单,在“西域邪修专供”几个字上重重一划:“既然买不到,我们就自己找。雪妹,你和张娜留守药铺,我和张阳前辈去...”他话未说完,王雪已经背起装满草药的牛皮囊:“我也去!我认得后山的野橘树!”
当四人摸黑进入后山时,乌云遮住了月光。王雪走在最前面,羊角辫上系着的铜铃轻轻摇晃。突然,她猛地停下脚步——前方的野橘树下,散落着十几具孩童的尸体。这些孩子浑身青紫,腹部肿胀如球,更诡异的是,他们手中都紧紧攥着一颗漆黑的橘核。王宁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尸体,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无数黑色藤蔓破土而出,瞬间缠住众人的脚踝。而在山巅,孙玉国的笑声混着风声传来:“王宁,这橘核,你怕是永远也用不上了!”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岚镇的青石板上,激起阵阵白雾。王宁等人被困在野橘树下的破庙中,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味令人作呕。王雪蜷缩在角落,羊角辫上的铜铃早已不知去向,她颤抖着展开怀中的《本草拾遗》,泛黄的纸页上突然渗出一行血字:“核中有灵,遇邪则噬。”
“这是什么意思?”张娜攥着湿透的裙摆,鬓角的碎发紧贴在苍白的脸上。她身后,张阳正用沉香木珠串成手链,为昏迷的村民抵御邪祟,浑浊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庙外——暴雨中,隐约有黑影在雾气里穿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
钱多多突然抓住王宁的手腕,绸缎长衫沾满泥浆:“王大夫!我想起来了!半月前孙玉国的人在城西老宅运出过一口黑棺,那棺材缝里渗出的液体,和这些孩子身上的...”他话未说完,庙门轰然洞开,狂风裹挟着橘香卷进屋内。众人抬头,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踏雨而来,裙裾上绣着的银杏叶泛着微光,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你们在找这个?”女子抬手,掌心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橘核,表面流转着星河般的纹路。她发间别着的白玉簪刻着古老的篆文,眉眼清冷如霜,“我叫林婉儿。”她话音未落,王雪突然指着她身后尖叫:“小心!”
暴雨中,无数怨灵张牙舞爪扑来,这些怨灵浑身焦黑,空洞的眼窝里伸出细长的触手。林婉儿手腕轻转,青铜铃铛骤然发出龙吟般的清响,怨灵瞬间化作青烟。王宁这才发现,她每走一步,脚下都会浮现出半透明的八卦图,与暴雨中的阴气相互抗衡。
“这些怨灵被邪术操控,根源在橘核。”林婉儿将橘核递给王宁,指尖触碰到他掌心时,一股暖意顺着经脉游走,“但普通橘核不过是引子,真正的关键...”她突然皱眉,望向暴雨深处,“有人在召唤上古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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