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孝幔挽幛层层叠叠,纸马梳头堆积如山。长明灯摇曳暗影里,一只黑漆木棺沉甸甸停在灵堂中。 吴有才一身粗麻孝衣,正跪在棺柩前的木盆边往火里填纸钱。 吴大娘在几日前去了,算卦的何瞎子替他娘算好了入土的吉时就走了,吴有才在盛京没别的亲人,西街的邻坊帮忙办完丧事,陪着守了两日灵,说些节哀的话,也就三三两两地散去——人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过。 他一个人在此地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