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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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凭借乔霜白的能力，乔姝相信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小动作。可包括前面几次来这边时，乔霜白都很轻易地被乔姝甩掉了，从没有跟上来过，也不知是何原因。

除了不想让乔霜白来扰人清净外，乔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其实想等自己以后有能力后，将这里重新装修再度开放。她是不信所谓的闹鬼传闻的，即使是真的有，也不会是这个地方，不然怎么她来了这么多次，在这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一次遇上过呢。

在达成这个目标之前，她不希望有人来扰乱这个地方。这里好似一片空白的画布，乔姝一点点地在上面涂抹着自己的色彩，如果有别人来了，就好像在和另外的一个人共同作画。

如果心意相通，这也许会是一个非常独特且神奇的美好体验。但现实不是童话，绝大多数情况，那会是画作被扰乱地一团糟，哪里有那么多同频的人呢。

推开办公室、现在该叫画室了，的大门，室内正中间已经支好了一个画架，周围凌乱地放着很多油画的颜料，再远些位置则是水彩、稿纸、油画棒等等，几乎可以在这里看到所有和绘画相关的材料和作品。

乔姝这些年手头拮据不是没有原因的，搞艺术实在是需要金钱支撑，没有人能免俗。

地上的画作都是一些废品，来自乔姝本人并不满意的作品，任其随意地散落在地遭受践踏，充作地摊使用。满意的画作则另当别论，乔姝会专门为其制作画框，将其装裱完成后，摆放在楼下空置的展区内。

走到座位上坐好，乔姝拿起画笔，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的画作她已在脑海中构思了无数遍，底稿、铺色、上色、细节修正与涂油保护，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等到作品完成，乔姝才终于放松了下来。紧绷了一天的身体发出疲惫的信号，喉咙因为缺少进水变得干涩刺痛，肚子早已饿得没有感觉了。

其实中途乔姝有停下来吃自己带好的面包和饮用水，也在天色渐暗时拿出旁边的油灯点亮照明，只是整个过程中她的脑海仍完全被图画所占据，所以完全没有自己干了这些事的实感，整个如梦游一般。

夜色已深，这个点回去的班车早已停运了。乔姨母知道自己有时候会跑来这个地方，她以为是乔姝思念双亲，知道不会因为孩子掉了受到社会谴责后便没有管过，还乐得省去这天乔姝的伙食费，所以即使不回去也没有问题。

这也是乔姝只会在周末或者假期过来的原因之一，如果画的晚了，她可以顺势在这里歇下，等到第二天再回去，不用赶时间。

这里的供电早已停了，但有部分水是取自附近河道的机械供水，现在仍可以正常使用，乔姝前面也陆续放了些日用品在这个地方，简单住宿几晚都不成问题。

睡前，乔姝稍微担心了一下乔霜白，这还是他来到这个家之后自己第一次夜不归宿，也不知道他那边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考虑到自己最近想那家伙的时间有点多了，乔姝压了压嘴角，强制让自己清空大脑，不再去关注这个问题。

楼下，空置的展厅内部又增添了一幅新作。

画作以大片的红色铺底，画面正中是一只沧桑的手托着的汤碗，碗中是一个安详入睡的女人。画作下方的展台上，放着一把卷刃的菜刀，刀上是已经干涸了的红褐色液体。

夜色如墨，有风穿堂而过，竟像是谁在呜咽。楼上乔姝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睡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