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章话里的讥诮意味越来越重,可这份讥诮,不像是说给太微,而是说给他自己的。 他把目光从灰白色的天空上收回,轻轻落到太微脸上。 泪水斑驳,双眼通红,真狼狈。 祁远章在心里想:自己真是个烂父亲。 他双手搁在台矶上,慢慢摩挲着石头缝隙,一字一顿地道:“一旦继承了家业,你便永远不可能和薛怀刃那样的人站在一起。” 太微立在风中,手指冻僵,脸也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