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死了。 如果是在雒阳城,他大概会被埋在京郊的父母身侧,年年岁岁,得享子孙祭祀。 然而在潼关脚下,所有人都疲惫至极,没有力气去为他送别,甚至也没有力气为他多流几滴眼泪。 在这条通往长安的漫长道路上,死亡已经频繁得令人感到麻木了。 几乎每一个人都会失去亲人、知交、故旧,其中有的人死得略有一点体面,得以穿着衣服,裹着席子下葬; 还有些人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