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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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主任走上了主席台,开始向同学们讲述大合唱的相关事宜。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着,清晰而有力:“同学们,大合唱明天正式拉开帷幕,场地安排在教学楼和图书馆的中间。所有高一高二的班级,届时请把凳子搬到空地上,准备好参加合唱。”
主任的话还没说完,同学们就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大家似乎对大合唱充满了期待,但同时也对一些细节问题感到疑惑。
主任并没有给大家太多时间讨论,他紧接着又宣布了另一个重要事项:“还有一个事情,同学们注意了啊!最近,我发现很多同学不学好,抽烟、纹身、染发、打耳洞、化妆等等,这些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国庆之后,我会挨个班级检查,一旦发现有同学违反校规校纪,绝不姑息!”
主任的语气严肃而坚定,让整个操场都陷入了一片寂静。同学们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纷纷低头不语。
最后,主任提到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另外,高一五班的李兴,欺负同学,打架斗殴,情节严重,学校决定对他作开除处理!希望所有同学都能引以为戒,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主任的话音未落,操场上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瞬间炸开了锅。同学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都在议论纷纷。
“这个李兴是谁啊?”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呢?”
“为什么会突然被开除啊?”
“而且还没有警告处分或者严重警告,直接就开除了,这情节得有多严重啊?”
大家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起来,各种猜测和疑问充斥着整个操场。有的人认为李兴肯定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比如打架斗殴、偷窃或者考试作弊等;也有的人觉得可能是他得罪了学校的某位领导,被故意找茬开除了。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喧闹的操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同学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神秘的李兴身上,仿佛他身上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安静!”主任的扩音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默。“各班带回!”随着主任的一声令下,同学们开始缓缓散去。
我正准备跟着队伍一起离开,突然听到孙梦在我身后喊道:“肖静,你的裤子?”
我有些疑惑地转过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差点让我惊掉下巴。“妈呀!”我失声叫了出来,只见我的后腿上,原本包扎伤口的绷带已经完全湿透,鲜红的血液正从绷带的缝隙中渗出来。
“你不疼啊?”孙梦一脸惊讶地问我。
我这才感觉到伤口处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但奇怪的是,刚才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我……没感觉啊!”我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去医务室吧!”孙梦着急地说。
“不用不用,我把绷带扯了,估计是不透气。”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扯绷带。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我的身后冒了出来,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喊:“肖静!”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本能地转过头去,却在看清来人后,又迅速地转了回来。
“肖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烦不烦啊?”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怎么了?”杨可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关切。
“我说了不用你管。” 我往旁边挪了半步,却因腿软险些摔倒。
他伸手扶住我的腰,指尖触到绷带边缘,我听见他倒抽冷气的声音:“都渗成这样了还硬撑?”
“我再说一遍,不用你管。”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后腰的绷带突然扯了一下,疼得我皱眉。
杨可安的指尖悬在半空,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谁搞的?” 他的声音忽然沉下来,瞳孔缩得极细,盯着我渗血的绷带。
我张口想否认,话到嘴边却变了味:“你的好兄弟詹洛轩呗!”
话音未落,我就后悔了 —— 詹洛轩昨晚根本没在,只是他的朋友而已。可此刻,我看着杨可安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心里却腾起股酸涩的快意。
“你说什么?” 他往前半步,运动鞋底碾过操场的塑胶跑道,带起阵细微的尘土。我闻到他身上混着的柠檬皂香与汗水味,那是打篮球的少年特有的气息,却偏偏掺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硝烟味 —— 像昨夜暴雨前的风,掠过巷口生锈的铁栅栏。
“没什么。” 我后退半步,运动鞋尖蹭到草坪边缘的碎石子。后腰的绷带被汗水洇湿,黏在皮肤上扯出钝痛,眼前却闪过昨夜的画面。
“詹洛轩把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沉下来,瞳孔盯着我牛仔裤后片的血迹,像头警觉的兽。远处的篮球架在夕阳下投出长影,几个男生的嬉闹声忽然安静,只剩蝉鸣在闷热的空气里震荡。
“没有。” 我的声音被风卷走大半,他却忽然伸手攥住我手腕,力度大得惊人。
“你说啊!” 他忽然提高声音,惊飞了草坪边的麻雀。指尖按在我手腕的淤青上,“这里怎么来的?后腰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杨可安,你有完没完!” 我想甩开他,后腰却猛地扯到绷带,疼得我吸气。他的瞳孔骤缩,手忙脚乱地想扶我,又怕碰到伤口,最后只能虚虚地护在我身侧,像道脆弱的屏障。
“我能不管吗?” 他的声音忽然沙哑,喉结滚动着。
“听我的,别去找他,行吗?” 我拽住他的袖口,触到布料下温热的皮肤,“有些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杨可安永远是教学楼里最明亮的存在。他的书包侧袋里永远装着错题本,篮球赛结束后,他会气喘吁吁地跑向替补队员,把冰镇汽水塞进他们手里,自己却喝着最便宜的矿泉水;早读时,他总把写满歌词的笔记本藏在英语课本里,用钢笔尖轻轻敲着桌面打节拍,歌词本扉页贴着我们去年秋游时的合照,他的脸被阳光晒得通红,我举着笑得眯起眼。
他和詹洛轩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在昨晚他的人印象中,詹洛轩指节纹着青色的龙鳞,抽烟时夹烟的姿势像捏着一把锋利的刀。暴雨夜的巷口,霓虹灯管在他后颈的青龙刺青上投下破碎的光,他数着一叠沾着水渍的钞票,指尖的烟蒂忽明忽暗,烟灰落在他擦得锃亮的皮靴上 —— 那上面沾着的污渍,像极了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血点。
杨可安的作业本永远干干净净,连草稿纸都画着工整的坐标系,解题步骤像几何图形般严谨。而詹洛轩递给小弟的钞票边缘卷起毛边,上面的编号被磨得模糊不清。
我曾在便利店看见他们并排站着,杨可安认真地对比着不同品牌的创可贴,詹洛轩却在看货架上的刀片,指尖敲着玻璃发出轻响。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是简单的 “兄弟情”,而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杨可安不知道,昨晚詹洛轩的人在 KtV 包厢里吞云吐雾,试图侵犯我时,那恶心的嘴脸;他不知道,那些所谓的 “兄弟聚会”,其实是在废弃工厂分赃;他更不知道,我身上所有的伤口并不是所谓的擦伤摔伤,而是自己拼了血换来的一条命。
但我没法告诉他。
我忽然明白:有些黑暗一旦开口,就会像墨水滴进清水,再难复原。我宁愿他的世界永远有晨雾中的早读声、篮球场上的汗水、和夹在课本里的枫叶书签,而不是沾着血的刀片、深夜的警笛声、和见不得光的交易。
“肖静?” 他的声音裹着清晨的凉风,他的睫毛上凝着早操时的露水,眼底映着我苍白的脸,像片易碎的玻璃。
喉咙里像塞着浸满冰水的棉花,每个字都重得难以启齿。可当我看见他腕间的红绳,在晨风中晃出细小的弧,忽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冲破所有阻碍,轻得像片羽毛:“我们复合吧。”
他愣住了,瞳孔里倒映着我颤抖的唇瓣,像看见一道突如其来的光。我想起那年,他在秘密基地里第一次说 “我喜欢你” 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 清澈、灼热,带着不知所措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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