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帘堂里原比别处热上一些,丫头们打了帘子,一股潮濡之气扑面袭来,段夫人不由蹙了蹙眉。一抬眼见许太君半靠在凉床上,腿上仍是搭着一条薄茵褥,正和解嬷嬷在灯下看一抹羊皮金沿珠子箍。听得她近前,却是头也不抬地道,“你来了,坐罢。” 段夫人问了安,坐在下首处看了一会,含笑赞道,“好鲜亮的头箍,这又是出自嬷嬷儿媳妇之手罢,果真是咱们家最巧的媳妇子了。这样好活计,赶明儿嬷嬷也赏我一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