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道之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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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镜轰然碎裂的刹那，混沌气息如潮水般漫过云瑶的脚踝。灰袍男子缓缓睁开眼，瞳孔深处翻涌着足以吞噬星辰的暗芒，他抬手轻挥，云瑶与楚墨尘周身的鸿蒙紫气竟如同被无形巨手攥住般，瞬间凝滞。

“小丫头，你以为领悟逆天道则就能赢我？”虚无天道的声音裹挟着远古洪荒的威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时空裂隙中挤出来的，“当年我被天道主宰封印，便在你体内种下‘因果种子’，你的每一次心动，都是在为我补充力量！”

云瑶猛地捂住心口，剧痛如万根钢针直刺灵魂。她看着楚墨尘背后十二对战翼片片崩解，金色羽毛在空中化作齑粉，而虚无天道掌心正悬浮着一团诡异的黑雾，黑雾中无数细小的锁链正与她的神魂相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次楚墨尘受伤时她的揪心，每次重逢时的悸动，竟都成了滋养敌人的养料。

“不！”楚墨尘强撑着挥出一剑，却在触及虚无天道的瞬间被反震得口吐鲜血，“瑶儿，别听他的！”

虚无天道放声大笑，笑声震得整个空间扭曲变形：“看看你的战神，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云瑶，你以为万次轮回真是为了救他？不过是我设下的牢笼，让你在情感的泥沼里越陷越深！”随着话音落下，云瑶体内的逆天道则开始疯狂反噬，经脉中传来阵阵灼烧感，仿佛有无数火焰在血管里奔腾。

就在这时，云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金光。系统君（天道罗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宿主！还记得你在修真界第一次濒死时，楚墨尘为你做了什么？”

记忆如闪电劈开黑暗。那是她刚穿越不久，柳嫣儿在她的食物中下了剧毒，楚墨尘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后，用自己的本命精血为她驱毒，苍白的脸上却带着笑意：“别怕，有我在。”

“第二次，在无回海的漩涡中……”系统君的声音继续响起。云瑶记得，楚墨尘为了帮她拿到那片记载“逆命十三剑”的玉简，被海兽的利爪贯穿胸膛，却仍死死攥着玉简，虚弱地说：“瑶儿，接着……”

画面不断闪现。十里桃林的初吻，生死关头的并肩，还有创世时楚墨尘毫不犹豫地分出一半本源的决然。云瑶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心口的剧痛仿佛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她看着虚无天道掌心那团连接着自己神魂的黑雾，突然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虚无天道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我笑你根本不懂。”云瑶缓缓抬起头，眼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你以为情感是弱点，是可以被利用的漏洞。但你错了，真正的爱，从来不是枷锁，而是力量。”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云瑶周身突然亮起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万次轮回中，所有被她拯救过的生命留下的印记——从修真界的凡人百姓，到澜界新诞生的修士，每个人都曾在她的庇护下重获希望。这些光点汇聚成一条璀璨的星河，在云瑶身边盘旋环绕，渐渐凝成一把透明长剑。

长剑上，“楚墨”二字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虚无天道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可能！因果种子明明已经……”

“你的因果种子确实强大，能利用我的情感。”云瑶握紧长剑，脚步稳稳向前，“但你忘了，我穿越前是个现代人，我知道，感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索取。”她转头看向楚墨尘，后者虽已伤痕累累，眼神却依然坚定如磐石。

“在万次轮回中，我救过他，他也同样救过我无数次。”云瑶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们是彼此的依靠，是对方最坚实的后盾。这种双向的爱，是你这种只懂得利用和算计的存在，永远无法理解的。”

虚无天道暴喝一声，挥出一道漆黑如墨的法则之鞭，直取云瑶面门。然而，长剑轻轻一挥，法则之鞭竟在触及光芒的瞬间消散于无形。云瑶向前踏出一步，每一步都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混沌气息在她面前自动分开，仿佛在畏惧这股新生的力量。

“你以为控制了因果，就能掌控一切？”云瑶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但真正的因果，从来不是被外力操纵的命运，而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选择爱他，选择守护每一个生命，这些选择，才是最强大的法则。”

长剑刺出的瞬间，虚无天道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他疯狂地调动混沌之力，试图抵挡，但那些曾经无往不利的力量，在透明长剑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云瑶的身影与无数轮回中的自己重叠，每一个“她”都带着同样坚定的眼神，同样炽热的情感。

“破！”

随着一声清喝，长剑刺入虚无天道的眉心。混沌之力轰然炸裂，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荡。云瑶和楚墨尘被卷入风暴中心，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云瑶紧紧握住楚墨尘的手，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