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抉择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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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起源之地，混沌气流翻涌如沸腾的墨海，将云瑶破碎的神格光芒撕扯得支离破碎。楚墨尘单膝跪地，玄色长袍沾满她的鲜血，怀中的人儿紧闭双眼，苍白的面容上还凝结着战斗时的霜雪。他颤抖着指尖抚过她眉心的裂痕，那道细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如同蛛网上的银丝，随时可能将她整个人吞噬。

“小瑶......”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沙哑得不成样子。忽然，鸿蒙意志的残魂如雾霭般凝聚在两人头顶，虚幻的面孔上带着悲悯与嘲讽交织的笑意。

“楚墨尘，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残魂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第一，用她的神格碎片重塑三千神界，她将永远失去规则境力量，成为普通神祗；第二，让她吞噬鸿蒙本源，成为新一任宇宙主宰，但你将化作她神格中的一道纹路，再无独立意识。”

楚墨尘瞳孔骤缩，怀中的云瑶无意识地轻哼一声，睫毛微微颤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第一次相遇时，她倔强地仰着头，眸中盛满星辰；无数次并肩作战，她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还有那血色契约生效时，她眼中闪过的担忧与坚定......

“不！”一声凄厉的哭喊打破寂静。云瑶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她挣扎着起身，神格裂痕处溢出的光芒将她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我不要什么主宰之位，我只要你好好的！”

然而，鸿蒙意志却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天真的孩子，这由不得你。”残魂猛地一挥手，楚墨尘周身突然被锁链缠绕，强大的吸力将他向鸿蒙本源深处拽去。

“住手！”云瑶眼中泛起血丝，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重重摔在地上。她挣扎着爬起来，规则境力量不受控制地爆发，将周围的混沌气流搅得翻天覆地，“楚墨尘，你敢答应，我就......”

“小瑶，别闹。”楚墨尘艰难地转头看向她，嘴角却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吗？你说过，只要在一起，再难的关都能闯过去。”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锁链上闪烁的符文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身体，“现在，换我来守护你了。”

云瑶拼命摇头，泪水混着血珠滴落在地，瞬间蒸发成虚无：“不要！我不要你为我牺牲！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别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楚墨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中却燃烧着炽热的光芒，“你是鸿蒙选中的人，你要去看更广阔的天地，要让所有生命都能自由地生长。而我......”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又迅速被坚定取代，“能成为你神格中的一部分，看着你实现这一切，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我不要！”云瑶突然发出一声怒吼，规则境力量疯狂涌动，竟将鸿蒙意志的屏障震出一道道裂痕，“我穿越无数世界，历经千辛万苦，不是为了失去你！”她的头发无风自动，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焰，“如果这就是成为主宰的代价，那我宁愿毁了这一切！”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鸿蒙本源深处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楚墨尘的身体迅速吞噬。云瑶瞳孔猛地放大，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弹开。

“小瑶，活下去......”楚墨尘最后的声音消散在虚空中，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云瑶的神格。

“不——！”云瑶凄厉的哭喊响彻鸿蒙起源之地，她疯狂地搜寻着神格的每一处角落，终于在最深处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楚墨尘的灵识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虽然无法触碰，却依然保持着那抹温柔的笑意。

“别哭，你看，这样我就能永远陪着你了。”他的声音在云瑶的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用你的眼睛看遍整个鸿蒙，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云瑶颤抖着伸出手，却只能穿过他虚幻的身体。泪水再次决堤，她哽咽着说：“可是我想要的，只是你能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