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太虚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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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残章的迷雾如活物般翻涌，将云瑶等人卷入其中的刹那，渔村上空炸开万千道血红色雷霆。天机阁阁主的狞笑混着锁链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压来：“以为躲进残章幻境就能拖延时间？三千神界的通道即将开启，没有天道束缚的世界，只会陷入永恒混乱！”

楚墨尘反手将云瑶护在身后，寒渊剑嗡鸣着斩碎一道探入幻境的幽蓝锁链。然而当他转身时，瞳孔却骤然收缩——云瑶周身缠绕的归墟残章黑雾正化作无数细小符文，顺着她的衣袂爬上脖颈，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小心！这幻境不对劲！”楚墨尘的警告被突然爆发的强光撕裂。整片空间扭曲成镜面，无数个云瑶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浮现，有的握着惊鸿剑笑靥如花，有的却浑身浴血倒在血泊中。最深处的画面里，云华仙子素白裙裾染满神血，正将散发着金光的残章轻轻放入轮回通道。

“太初，若有来世，我要做个普通女子，与你在人间白首。”画面中仙子的声音空灵缥缈，与云瑶记忆里系统君沙哑的电子音渐渐重叠。云瑶踉跄着扶住石壁，却摸到满手温热——那些刻满符文的石壁竟在渗血。

“这是...云华仙子的记忆？”云瑶的声音发颤。她的指尖刚触碰到石壁，整座幻境突然剧烈震动，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般砸入她的识海。千年前的战场，漫天神佛围攻下的绝望，还有那道熟悉的白衣身影，在最后关头挥剑刺穿了云华仙子的胸膛。

“不！”云瑶猛地后退，却撞进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怀抱。楚墨尘的气息裹着滚烫的温度将她圈住，他胸前的太初印记在剧烈闪烁，“别怕，我在。”然而话音未落，他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

云瑶这才发现，他们周围不知何时布满了银丝般的锁链，正悄无声息地穿透楚墨尘的肩胛。而在幻境边缘，因果仙子小翠不知何时出现，她手中的因果罗盘泛着妖异的红光，每一道指针都指向楚墨尘的命门。

“为什么？”云瑶的惊鸿剑瞬间出鞘，却在看清小翠表情时僵在半空。对方眼角血泪横流，罗盘上密密麻麻爬满金色咒文，正强行操控着她的身体。“主子...快走...”小翠的声音破碎成呜咽，“天机阁在幻境里设了...设了...”

话未说完，小翠的手腕突然扭曲成诡异的角度，罗盘猛地爆发出刺目光芒。楚墨尘瞳孔骤缩，寒渊剑划出半轮银月斩向攻击，却在接触的刹那被吸走大半灵力。云瑶这才惊觉，整个幻境的灵气都在朝着罗盘汇聚，而小翠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这是...因果献祭！”系统君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他们要用小翠的命，强行打开幻境通道！”云瑶心头大震，记忆突然闪回渔村古井中归墟残章化作黑雾时的画面——当时残章中似乎闪过一个与小翠极其相似的虚影。

“原来如此...”云瑶的眼神瞬间清明，她突然反手将惊鸿剑插入地面，掌心按在剑身上的残章纹路。磅礴的灵力顺着剑身注入幻境，整座空间开始剧烈摇晃。小翠手中的罗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金色咒文竟开始反向灼烧她的皮肤。

“因果回溯！”云瑶低喝一声，残章力量轰然爆发。小翠的命盘在她眼前展开，无数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幼年被卖到王府的绝望，被云瑶救下时的惊喜，还有天机阁阁主冰冷的威胁——若不背叛，整个渔村将被血洗成血海。

“小翠，看着我！”云瑶猛地抓住小翠的肩膀，归墟残章的黑雾顺着她的指尖涌入对方体内，“你从来都不是棋子！现在，睁开眼睛，自己做选择！”小翠浑浊的瞳孔突然亮起微光，她颤抖着抬起手，在罗盘上狠狠一划。

“主子，带村长他们走！”小翠周身爆发出耀眼的因果业火，将天机阁的追兵尽数吞噬，“当年的救命之恩，小翠今日还了！”在火焰吞没她身影的最后一刻，云瑶看到小翠嘴角绽放出释然的笑容，就像多年前那个捧着桂花糕的丫鬟。

“云瑶！”楚墨尘的惊呼打断了她的怔愣。幻境穹顶不知何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天机阁阁主的身影从裂缝中踏出，他身后悬浮着巨大的天道棋盘，每一个格子都燃烧着幽蓝业火。阁主抬手虚抓，渔村幸存者们突然被无形锁链吊起，痛苦的嘶吼响彻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