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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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队长见状,心中大石终于落地,立刻吼道:“别一捧捧泼了!太慢!把人都拖到浅水里!让水浸着!”
金林卫们立刻照做,将昏迷者拖到溪水及膝的浅滩处,让他们或坐或卧地浸在流动的凉水里。
这法子果然立竿见影。不过片刻功夫,溪水中呻吟声、呛水声、咳嗽声响成一片。如同被施了魔法,一个接一个的官员和侍卫悠悠醒转,茫然四顾,脸上还残留着惊惧与眩晕。
小队长长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对着沈钧钰郑重地抱拳一揖:“沈世子大恩!若非您明断,下官今日万死难辞其咎!此地后续,烦请世子安抚诸位大人。下官职责在身,必须立刻去追剿逆贼!”
沈钧钰还了一礼,神色肃然:“大人速去!此地有我,定当尽力。”他的目光扫过溪水中那些惊魂未定的面孔。
金林卫不再耽搁,翻身上马,带着人马如旋风般沿着车辙印和马蹄痕迹追去,激起一路烟尘。
溪水潺潺,带着令人舒适的凉意冲刷着众人的腿脚。然而,这凉意却丝毫无法驱散孙大人心头的彻骨冰寒。
他是最先醒来的,此刻脸色比昏迷时还要灰败,嘴唇哆嗦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沈世子……”孙大人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何在?”
沈钧钰脸上适时地露出茫然与后怕,他摇摇头,声音低沉而疲惫:“孙大人,方才一片混乱,毒粉弥漫,在下也吸入些许,很快便人事不省了。醒来时,便只见诸位同僚倒伏在地,至于太子殿下……”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实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孙大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面无人色,瘫坐回冰冷的溪水里,连溅起的水花都顾不上了,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冷汗如同溪水般从他额角滚滚而下,“完了……完了啊!储君被掳,这是塌天之祸!塌天之祸啊!”
他凄厉绝望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每一个刚刚苏醒的官员耳中。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溪边蔓延开来。刚刚摆脱蒙汗药控制的官员们,瞬间又被这灭顶的绝望攫住。他们彼此对视,眼中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惧和茫然。
陛下膝下仅此一子,视若珍宝!
他们这些人,连同家眷,恐怕都要被碾为齑粉!
哀叹声、啜泣声、绝望的喃喃声在溪水淙淙声中交织,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人人自危,如丧考妣。
沈钧钰沉默地站在溪边,目光扫过一张张死灰般的面孔,最后投向金林卫追击而去的方向,那烟尘尚未完全消散。
他伸出手,隔着被汗水浸透的官袍,轻轻按在胸前那片温凉坚韧的金刚丝软甲上。晏菡茱担忧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在一片绝望的哀鸣声中,沈钧钰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丝极细微的弧度。
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玉米地里,一片死寂,唯有风吹过青纱帐的沙沙声,此刻听来却如同鬼魅低语。先前巡视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余下劫后余生的惶恐与沉重的负罪感,压得在场大臣们几乎喘不过气。
太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了!这滔天大祸,足以让所有人九族蒙羞!
沈钧钰面上血色尽褪,但强撑着挺直了背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努力稳住:“诸位大人,且莫自乱阵脚!金林卫与禁卫军精锐已然衔尾追击!太子殿下乃真龙血脉,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化险为夷!”
他的声音像是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瞬间吸引了所有惊惶失措的目光。看到这位年轻却位高权重的靖安侯世子还稳稳地站在这里,众人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弛。是啊,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陛下震怒,首当其冲的也必定是沈钧钰这等近臣,他们这些“小虾米”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虽如此自我安慰,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灰败与绝望,眼神空洞地望着被踩踏得一片狼藉的玉米地,仿佛已看到了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纪胤礼拨开比人还高的玉米杆,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他刚在附近祭拜亡母,被这边的骚动惊扰。一眼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脸色凝重的沈钧钰,他浓眉紧锁:“妹夫?出了何事?怎地如此惶惶?”
沈钧钰抬眼,对上纪胤礼疑惑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纪家姐夫祸事了。方才太子殿下率我等巡视这高产玉米,不想竟有潇湘阁余孽藏匿于此!他们他们将太子殿下绑走了!”
“绑走太子?!”纪胤礼虎目圆睁,声如洪钟,震得旁边几片玉米叶簌簌作响,“绝无可能!”他斩钉截铁地反驳,带着武将特有的耿直,“自昨日始,此地便由禁卫军与金林卫重重布防,铁桶一般!潇湘阁那些丧家之犬,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绑走储君?这不合常理!”
他这话一出,周围原本垂头丧气的大臣们也是一怔,面面相觑,眼中疑虑更深。是啊,如此严密的守卫,怎会
沈钧钰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迅速给纪胤礼递了个眼色,声音刻意压得低沉而痛心:“纪家姐夫有所不知那些余孽狡诈如狐!他们竟用了无色无味的迷烟!我等猝不及防,尽数着了道,侍卫们也未能幸免待醒来,殿下已然”他恰到好处地顿住,未尽之言更显事态严重。
纪胤礼何等机敏,瞬间捕捉到沈钧钰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配合地露出恍然大悟继而咬牙切齿的神情:“原来如此!这群阴沟里的老鼠!藏匿经年,手段愈发下作歹毒!朝廷追捕多时,竟还如此猖狂,实在可恨!”他重重一跺脚,脚下的泥土都陷下去几分。
见纪胤礼领会了自己的暗示,沈钧钰紧绷的神色稍缓,顺势转移话题,语气带上几分疲惫与郑重:“纪家姐夫在此守孝,在下既然途经贵地,礼当拜祭纪伯母在天之灵,略尽心意。还请姐夫引路,容我上炷香。诸位同僚,”他转向那些惊魂未定的官员,“想必也受惊非浅,可在此稍作休整,待我回转,再一同返京。”
那些大臣们此刻哪还有心思去祭拜,巴不得离这晦气之地越远越好,闻言纷纷如蒙大赦,强撑着对纪胤礼拱了拱手,声音虚弱:“纪将军节哀。我等身体不适,恐扰了老夫人清净,就不随同前往了,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纪胤礼沉着脸,抱拳回礼:“诸位大人客气,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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